吕四的恶行不断升级。他从偷窃变成明目张胆的强索,从孩童间的打闹变成好勇斗狠的殴斗。他正式加入了那群市井无赖的团伙,成了其中年纪最小,却最为凶狠好斗的一员。他们厮混在一起,饮酒赌博,惹是生非。吕四很享受那种乡邻见到他们便纷纷躲避、敢怒不敢言的感觉,他将这种恐惧误解为“敬畏”,一种能填补他内心空虚与自卑的扭曲力量。
他偶尔也会在深夜醉醺醺地回家,看到母亲仍在昏暗的油灯下,佝偻着身子纺纱或替人浆洗衣物,等待着他这个不肖之子。母亲那花白的头发、深陷的眼窝以及听到门响时猛然抬头那混合着担忧、恐惧与一丝微弱希望的眼神,或许曾像针一样刺过他被酒精麻痹的心。但这也仅仅是瞬间的事。伙伴们的吆喝、街市的喧嚣、酒精的灼烧感以及那种虚假的“强大”感,很快便会将这些细微的不安冲刷得一干二净。他甚至会不耐烦地推开母亲端来的醒酒汤,嘟囔着“啰嗦”,倒头便睡。吕母只能望着儿子熟睡(或醉倒)后仍带着戾气的面庞,无声地流泪到天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