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为他是一个单纯的受害者。我会做出这样的判断,你呢?该不会始终没有人反驳,你也跟着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个事实?”
叶老师推攘了下周随容,不顾附近是正在上课的学生,放声大喊道:“我可以报警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滚!”
方清昼问:“关于那个学生的去向,不少人说他被他父亲失手打死,他父亲畏罪潜逃,这些消息有没有传进过你的耳朵?你在见不到人的这么多年里,有没有当真过?”
叶老师惶恐不安地踱步转圈,表情崩裂,不复从容:“闭嘴!”
周边的讲课声停了下来,似乎在屏息凝神地探听这边的动静。
方清昼问:“你偶尔会梦见他吗?那个瘦弱的小孩在你梦里是什么形象?是依旧肮脏不讲卫生,顶着头杂乱不打理的长发,怯生生地站在人群外。还是因为你三言两语的恫吓,被他父亲按在地上毒打,鼻青脸肿,求你救命?”
方清昼的字句如同凌迟的刀,片下她光鲜的金身,露出内力不堪的泥胎。
叶老师身体剧烈颤抖着喊:“你不要说了!”
方清昼:“你有上前阻拦吗?有送他去医院吗?亦或者是同样对那种暴力感到胆怯,冷眼旁观后落荒而逃?还是有过畸形的痛快,认为毒打是他应得的报应?”
叶老师掀翻桌上的文件,砸掉所有伸手能碰到的东西,嘴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叫,跪倒在地,两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只想屏蔽掉方清昼的声音,最好什么声音都不要听到。
方清昼无动于衷地站着:“你看向他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是初次见面的厌恶,还是对他失踪的庆幸?他看向你的时候,是什么眼神?是尊重吗?或者是你从来没有关注过?你听梁益正给他打上莫须有的罪名,看网友对他进行残酷的声讨,心里想的又是什么?”
叶老师没了力气,粗重的呼吸声宛如肆虐的洪水从耳朵灌进她的四肢百骸,在她身体正中凝成高速旋转的漩涡,将她的思绪、感知,绞杀成无数的碎屑,纷纷扬扬地在她灵魂里飘动。
她大睁着眼,看到地面在晃动,豆大的水珠成串地滴落,洇湿灰色的地面,渗出斑驳的颜色。
“尊敬的……老师。”她听到方清昼的舌尖含着字,一个一个地往外推,“你敲响了他延时的丧钟。”
叶老师耳边响彻着雷霆似的轰鸣。
“老师?”
“老师你怎么了?”
嘈嘈切切的声音传来。
叶老师脖颈僵硬地顺着声音望去。就见办公室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数十名学生,被她叫声吸引过来,正表情关切地看着她。
“他回来了。”方清昼居高临下地告诉她,“他回来找他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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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那么想杀梁益正。我跟他之间的恩怨,在我打瞎他的眼睛为止,就姑且算作两清。”许远说,“大多数的问题,不算是他制造的。是他身边推波助澜的人。”
冯队有冲动想提醒他,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