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
没有过多的言语,三人同时仰头,将杯中辛辣的酒液一饮而尽!
酒入喉肠,化作一股热流,驱散了夜寒,也似乎冲淡了心底最后的芥蒂。
放下酒杯,玄墨池常年冰封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夙夜离也扯了扯嘴角,虽然还有些别扭,但眼神中的疏离感却消散了大半。
玄月歌看着两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再次斟满酒,语气却凝重了几分:“酒喝了,往事翻了篇。但有一件事,我们不能忘。”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带着刻骨的恨意:“孟子君!那个毒妇!害死月璃,间接害死雪妍,更是在西域打压我多年,如今还想来长安兴风作浪!此仇不共戴天!”
夙夜离眼中寒光一闪,冷声道:“她若敢来,必让她有来无回!”
玄墨池紫眸中更是杀意凛然:“血债,必须血偿!”
玄月歌重重一拍石桌:“好!以后,我们三人联手!定要那孟子君,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一刻,亲情与仇恨交织,将这三个命运多舛的男人紧紧联系在一起。
我和司徒澜、凌霜、黎星落等人站在不远处的廊下,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凌霜依偎在玄月歌身边,眼中含泪,却是喜悦的泪水。
黎星落看着玄墨池终于放下了部分心结,也松了口气。
我轻轻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司徒澜低声道:“看来,咱们这‘夜遇酒馆’,以后要更热闹了。不过……这样也好,血浓于水,总比打打杀杀强。”
司徒澜微微一笑:“是啊,有个好的归宿,比什么都强。只希望他们以后……真能如玄先生所说,别再闹什么幺蛾子了。”
夜色温柔,酒香弥漫。小院中,三个男人的身影在灯下显得格外坚定。
白露独自坐在窗边的琴案前,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一根琴弦,发出单调而空灵的泛音。
她依旧穿着那身素雅的月白襦裙,身姿纤细,气质清冷如兰,只是平日里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此刻却盛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面前的桌上,摊开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这是凌雪寒刚刚交给她的,是当年她“夭折”时,父亲凌霄亲手放入襁褓中的信物。
“原来……都是真的……”白露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她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小时候在村子里,那些孩子追在她身后喊“野种”、“没人要的”……
想起了养父母虽然待她不错,却总是带着一份小心翼翼……
她也曾偷偷照过镜子,觉得自己眉眼间似乎与村里人格格不入,却从未敢深想。
没想到,那些孩童的戏言,竟是一语成谶。
她真的不是养父母亲生,而是……寒月城城主凌霄,那个威震一方的大人物,流落在外的女儿。
房门被轻轻推开,凌雪寒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安神汤走了进来。
他看到妹妹对着玉佩出神的样子,冷峻的眉眼柔和了下来,带着一丝心疼。
“露露,”他走到白露身边,将温热的汤碗轻轻放在她手边,“喝点安神汤,早些休息吧。别想太多。”
白露抬起头,看向凌雪寒。烛光下,她仔细端详着这位突然出现的兄长。
他的眉眼轮廓,确实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和挺直的鼻梁。
以前只觉得这位少城主气质冷冽,令人敬畏,从未敢仔细打量,如今再看,血脉相连的感觉竟是如此奇妙。
“哥……”白露轻声唤道,这个称呼对她来说还有些陌生,“我……我真的不用回寒月城吗?父亲他……”
她想到那个素未谋面、权势滔天的父亲,心中有些忐忑。
凌雪寒在她身边的凳子上坐下,看着她,目光温柔:“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寒月城是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