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没事,否则局面绝不会这么简单。
李达康这人,就算沙瑞金想动他,也得掂量掂量。
这小子倒好,说干就干了。
要是田国富敢从沙瑞金的车上抓走他老婆,田国富能活过一个月都算他命大。
这事与对错无关,关乎一个官员的脸面。
沙瑞金自问自己也忍不了。
虽然他是靠婚姻起家,但自己的老婆只能自己管教,轮不到别人插手。
想到这,沙瑞金对李达康反而生出一丝佩服——确实是个人物。
沙瑞金拉侯亮平在沙发坐下,说道:
“这老季怎么回事?回去你就说是我说的,让他别追究了,这算什么事!过段时间我看不行就把老季调个岗,把检察院交给你。
检察长就得有你这样的魄力,不能被那些所谓的政治默契捆住手脚。
我们检察院,要的就是这股刚正不阿的劲。
不然,整个体系就乱套了。”
听了这番话,侯亮平心里说不出的激动。
此时此刻,他仿佛真的遇见了知音。
在他眼中,眼前的沙瑞金,就是真正懂他的伯乐,每一句都说进了他的心坎里。
这份信任,是从未有过的——当然,京城的秦局长是个例外。
然而他并不知晓,那位秦局长曾是他岳父的秘书。
他只是感到自己的才华得到了赏识,一如眼下这般。
但此刻的侯亮平,心底依然对季长明存着几分感激。
毕竟这位老上级,是真心实意为他考量。
尽管心中不解,侯亮平还是略带局促地开口:
“沙书记,检察长也是一片好意。
他的工作能力其实不错,还请您不要责怪他。
这件事,他或许只是考虑得过于周全了。”
沙瑞金爽朗一笑,随即说道:
“放心,不是要贬他的职。
我是在考虑,是否让他接任那个空缺的政法书记。
当然,目前还只是设想。
对了,我还没问过你——
你对你那位老师、现任省长高育良,有什么看法?”
侯亮平闻言沉默片刻。
对这位老师,他一直谈不上喜欢。
不知为何,即便在校期间,
老师曾提拔他担任学生会主席,地位高过陈海,
他依然觉得这位老师身上有些说不出的问题。
再度回到汉东工作后,
他与这位老师之间,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似乎老师对他并不怎么关注,这一点让他隐隐不适。
然而他未曾意识到,
身为学生和下属,他未曾主动拜访,
反倒觉得老师对他不够关心。
“高老师学术造诣很高,他的讲话
一直是学校里的范本。
从政之后,我和他来往不多,
但从目前的结果来看,
我这位老师在政界也相当出色,
否则,也不可能坐上省长的位置。”
听到这样的回答,沙瑞金有些意外。
倒不是信息有误,而是侯亮平对高育良的了解,
实在太过有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