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祁同伟听了这话,心里自然舒坦,可事情并不止表面这样。
陈部长虽有顾虑,却也远不至于如此严重。
这群穿警服的人,个个心思活络,精得很。
想从他们嘴里听到全部实情?简直妄想。
他们做事,向来留有余地。
至于陈部长的余地留在哪里,祁同伟还在试探。
什么就靠他了,不过是哄孩子的话。
这么重要的事,谁也不会把宝全押在一个人身上。
更何况祁同伟与他此前并无深交。
现实如此,无非是陈部长借机发发牢罢了。
虽然他表现得十分看重祁同伟——
连两年前就备好的副总警监制服都拿了出来,可为何上一世没拿出来?
很简单,当时那样做并不符合他的利益。
上一世的祁同伟,是赵立春的忠实亲信。
被赵立春当作棋子使唤;这一世却不同。
祁同伟跳出了那个棋盘——就在他脱身的那一刻,
陈部长的“祝福”便紧随而至:什么准备了两年制服、
部里也有苦衷云云,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说到底,这一切都有迹可循。
没那么简单,也没那么复杂。
这些,祁同伟心里都清楚,只是有些话不便明说。
面对陈部长这样的人,祁同伟自有应对之法。
他顺着对方的话往上捧,再加一把劲:
“陈部长,我原以为只有我这样,
想不到您也有同感。
别的就不多说了。
这次港岛之行,必将马到功成,
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绝不辜负期望。”
陈部长等的就是这句话,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一脸欣慰,拍了拍祁同伟的肩膀。
刚要开口,祁同伟又继续往下说。
“陈部长,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眼下我能做的事,我一定不会推脱。
但我就是担心——万一从赵瑞龙这儿,挖不出赵立春的问题,那就真的难办了。”
“您也清楚,整个汉东,只有这条线可能牵出赵立春的事。
否则,就非得否定改革成果才能定他的罪。”
“那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对祁同伟的顾虑,陈部长这老狐狸早有准备。
他太明白祁同伟在想什么了。
在他这个位置,天天应付的都是这类麻烦,早就习以为常。
他脸上瞬间浮起一丝苦涩。
都说警察脸色变得快,可川剧变脸都比不上他们。
真要论变脸功夫,还得是公安部最在行。
“同伟,真走到那一步,咱俩就得另寻出路了。
有时候,
“有些事,你说它有,没人会质疑——我不会,上面更不会。
你一句话,就能改变咱俩的命运。
你从基层上来,这些你应该懂。”
“赵立春的事不能拖,他身份特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