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里。
停好车后,两人并肩走进汉东省高院。
一路上遇到的人都躬身向祁同伟问好。
这里的院长由政法副书记兼任,钟小艾虽已是副部,却仍不是副书记,足见老院长的资历之深。
而祁同伟作为政法书记,在高院自然备受礼遇。
祁同伟边走边点头回应,抽空侧过脸对陈清泉低声说道:
“老陈,别的不多说了。
这次不为别人,就当是帮我。
你得好好表现。
我可是拉下脸把你塞进高院的,这是你的老本行——
务必把握住。”
听到这话,陈清泉心头一热。
到了这个地步,祁同伟竟还愿意拉他一把,
他百感交集,一时难以言表。
陈清泉郑重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法院的老院长站在窗边,目光落在楼下的祁同伟身上,眉头不由得一皱——他还是来了。
高院院长冯翔是位资历深厚的老人,在这个位置已任职多年。
几番权力更迭,他始终稳稳立住,从赵立春时期到沙瑞金时代,皆是如此。
平日里他深居简出,毫不张扬。
高育良刚担任政法书记时,冯翔已是院长。
多年来,高育良从未想过调整高院人事,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他对这位冯院长始终怀有敬意,祁同伟也深知这一点。
当年提拔陈清泉担任京州中院院长时,高育良还专门征求过冯院长的意见。
虽然冯院长看似并不在意,但陈清泉后来的工作能力,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的严格督促。
这位老院长训起人来毫不留情,用的是老一辈的教育方式,至今让陈清泉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正因为此,陈清泉才请祁同伟来为自己壮胆,没想到祁同伟却也代高育良训斥了他一番。
不过陈清泉反而觉得这样挺好,至少说明自己背后还有人关心。
至于是否被利用,他并不在意——若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那才更可悲。
因此他在祁同伟面前总能放松自如。
祁同伟站在老院长办公室门前,深深吸了口气。
这是他第二次见这位老院长。
上一次是他被授予法官职位时,老院长亲自为他主持仪式。
那时他并未多想,此刻却难免有些紧张——毕竟此时的局面,已与往日不同。
祁同伟如今已是政法书记,算得上是这位老院长的直接领导。
但他心里依然缺乏底气,体制内便是如此。
不仅看职位高低,还要论资历深浅。
眼下的情形正是这样,老院长的资历远非他能及,同样是副部级,且在这个级别上已待了多年。
这样的差距让祁同伟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那感觉转瞬即逝,在他推门进去的刹那便烟消云散。
“老院长,我来看您了。”
戴着老花镜的老院长怔怔地望了祁同伟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