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有?!”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额角的青筋都微微凸起。
“弟子听见了!绝不敢违背宗主之命!”彩灵立刻躬身,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可在她低头的刹那,眼底深处掠过的是比磐石更坚硬的决心。不到斗王,绝不出来!她在心里对自己发誓。这条路是她选的,跪着,也要走完。
药尘何等人物,她那细微的神态变化岂能完全瞒过他?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哼声,像是赌气,又像是妥协。袖袍猛地一拂,三道流光激射而出,悬停在彩灵面前。
一枚巴掌大小、纹路如同龟甲、泛着土黄色光晕的小盾;一张材质奇特、仿佛能吸收周围光线的暗色符箓;还有一颗龙眼大小、表面坑洼洼、却隐隐透出令人心悸的赤红光芒的珠子。
“玄龟盾,能替你挡几下。敛息符,打不过就藏起来,不丢人。”药尘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点冷淡,但指着那颗赤红珠子时,眼神却格外凝重,“这颗霹雳子,里面封着一缕地心火毒,引爆了,斗王也得皱眉头。留着……保命用。”他特别强调了“保命”二字,仿佛在说,别轻易死了。
彩灵伸出双手,近乎虔诚地接过这三件宝物。它们冰凉或温热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她却觉得掌心滚烫。鼻子忽然有点发酸,她再次深深低下头:“彩灵……谢过宗主。”
……
后山。断崖前。
那扇门,比想象中更加巍峨,也更加破败。青灰色的石门仿佛与整座山崖融为一体,上面爬满了深绿色的苔藓和干枯的藤蔓。那些繁复的符文大多被遮掩,只在缝隙间偶尔露出一鳞半爪,透着古老与神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泥土、腐叶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淡淡的腥甜气味。
“坤门”两个大字,像是用某种巨兽的利爪硬生生抠出来的,笔画狰狞,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蛮荒杀气。
药尘不再多言,与王稳健对视一眼,两人同时上前几步。药尘双手抬起,十指翻飞,结印的速度快得带出了残影。金色的斗气不再温和,而是如同狂暴的江河,汹涌地冲向石门。王稳健则低喝一声,双掌拍出浑厚的土黄色斗气,从旁辅助。
“轰——!”
这一次不是嗡鸣,而是沉闷的巨响,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被强行唤醒。整个山崖都似乎震动了一下。石门上的苔藓和藤蔓簌簌落下,那些被掩盖的符文逐一亮起,光芒不再是温和的流转,而是刺目欲盲的爆发!无数符文如同活了过来,扭曲、游动,最终在石门中央汇聚、旋转,撕开了一个混沌的、不断扭曲变形的漩涡。
那不再是光门,更像是一个伤口,一个通往未知病态空间的丑陋裂口。更加清晰、更加凄厉的嚎叫、咀嚼、碰撞声从裂口里涌出来,伴随着一股冰冷、粘稠、充满恶意与毁灭气息的风,吹得人衣袂翻飞,皮肤上都起了一层寒栗。
彩灵站在裂口前,狂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几缕发丝粘在唇角。她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世界——宗主肃穆而苍老的面容,王长老担忧的眼神,还有远处灵鼎宗在夕阳下泛着金光的殿宇飞檐。她轻轻吸了一口气,那空气里带着熟悉的药香,也带着门后令人作呕的腥气。
没有豪言壮语,甚至没有再多一刻的迟疑。她反手,“锵”的一声拔出了背负的长剑,雪亮的剑刃在昏暗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随即,她一步迈出,身影决绝地投入了那片混沌与黑暗之中,像一滴水汇入了汹涌的墨池,瞬间消失不见。
在她身影消失的刹那,那混沌的漩涡猛地向内一缩,随即剧烈地扭曲了几下,才不甘不愿地缓缓平复。石门上的光芒迅速黯淡,符文重新隐没,只留下那些刚刚被震落的新鲜苔藓和断藤,证明着方才那惊心动魄的开启。
药尘依旧站在原地,山风吹动他宽大的袍袖,猎猎作响。他望着那扇恢复死寂的石门,目光仿佛要穿透那厚重的青石,看到里面那个正在独自面对黑暗与危险的少女。他站了许久,直到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也被山峦吞没,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