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都成了遥远模糊的画面。
这种状态,对于战斗和感知固然有利,但长久下去,他或许真的会变成一块“石头”,一块拥有强大力量却失去自我的大地之灵。
他尝试回忆过往,回忆在矿山的日子,回忆与苏药瑶、拓跋野相识的经历,那些画面依旧清晰,却难以再激起心中波澜,如同在看别人的故事。
唯有……当苏药瑶靠近时,她身上那股纯净的、充满生机的木灵之气,能像一缕温暖的阳光,短暂穿透覆盖在他心湖之上的冰冷迷雾,让他感觉到一丝“活着”的实感。
他需要这种“锚点”。
凌煅睁开眼,目光落在身旁正在调息的苏药瑶身上。她似乎有所感应,也缓缓睁开美眸,略带疑惑地看向他。
凌煅沉默了一下,开口道:“你的丹药……对我维持心神,略有助益。”
苏药瑶微微一怔,随即明悟过来,心中顿时一紧。他主动提及此事,说明情况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她连忙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几个玉瓶,递了过去:“这是我用清心草、宁神花配合自身木灵精血炼制的‘蕴神丹’和‘固魄丹’,药性温和,主打滋养神魂,稳固灵台。你试试看哪种效果更好。”
凌煅接过玉瓶,拔开其中一个瓶塞,一股清雅怡人、蕴含着勃勃生机的药香顿时溢出,让他精神微微一振。他倒出一枚碧绿莹润、丹纹清晰的丹药服下。
丹药化开,一股温和清凉的气流并非涌入经脉,而是直透识海,仿佛干涸的土地得到了一丝细雨的滋润,那冰冷的疏离感似乎被柔和地推开了一丝缝隙,属于“凌煅”的情绪和记忆短暂地变得清晰了一些。
“……有效。”凌煅感受了片刻,点了点头,虽然语气依旧平淡,但苏药瑶却能听出其中一丝极细微的缓和。
她心中稍安,连忙道:“那我再多炼制一些!药材还够!”能为凌煅做点什么,缓解他那非人化的趋势,让她感到一丝欣慰和急切。
“有劳。”凌煅没有拒绝。他看了一眼丹药,又补充了一句,“加入木灵精血,于你修为有损,不必强求。”
苏药瑶摇摇头:“些许精血,调息几日便能恢复,无妨的。”对她而言,凌煅的“人性”远比那点精血重要。
这时,角落里的灰魇似乎被丹药的生机药气刺激到,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幽幽转醒。他看到凌煅和苏药瑶,眼中立刻又被恐惧填满。
拓跋野走过去,粗声粗气地问道:“凌哥,这杂碎怎么处理?留着也是个祸害,不如……”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灰魇吓得浑身一抖。
凌煅目光淡漠地扫过灰魇:“他还有用。终末教团手段诡异,或许还有追踪之法。留着他,或可误导,或可作饵。”
苏药瑶也点头:“他对峡谷内部的情况应该比我们熟悉,或许关键时刻能提供一些信息,哪怕是被迫的。”
拓跋野挠挠头:“也行,那就先留着这龟孙儿的狗命!”
灰魇闻言,非但没有庆幸,反而更加恐惧。落在这些完全克制他、手段莫测的人手里,未来恐怕生不如死。
第三节
后半夜,凌煅让拓跋野去休息,亲自值守。
他坐在了望塔边,望着戈壁的夜空。这里的星空似乎格外清晰低垂,星辰硕大,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与大地深处感知到的古老星辰崇拜隐隐呼应。
他服下第二枚苏药瑶炼制的蕴神丹,继续对抗着那无时无刻不在侵蚀而来的大地意志。药力化开,清凉感萦绕识海,让他保持着一丝清明。
在这种半是抵抗半是融合的奇妙状态下,他的神识似乎变得更加敏锐,能与更深远的大地进行一种更深层次的沟通。
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了星辰的低语。
那并非声音,而是一种流淌在天地间的、极其微弱而古老的意念碎片,是关于这片土地的过去,是关于星辰的轨迹,是关于……更深层地底那被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