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灭。
这根本不是什么传送,更像是一场空间灾难中的随波逐流!
也不知在黑暗中翻滚、碰撞了多久,就在凌煅感觉自己的意识即将被剧痛和混乱彻底磨灭,星辰元婴都开始变得虚幻时——
前方那无尽的黑暗与混乱之中,猛地出现了一点……光!
那光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熟悉的、属于正常世界的……空间壁垒的质感!
“快到……尽头了!”
凌煅以残存的意志嘶吼,拼命催动星辰源核压榨出最后一丝力量,护住两人,如同扑火的飞蛾,朝着那点微光狠狠撞去!
第四节
仿佛穿透了一层坚韧而粘稠的水膜,又像是撞碎了一层无形的玻璃。
在经历了一阵难以形容的挤压与撕裂感后,周围的狂暴乱流与无尽黑暗骤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失重感,以及……扑面而来的、浓郁到化不开的天地灵气!
还有久违的……清风、云气、以及脚下坚实大地的牵引力!
噗通!噗通!
两声沉重的坠地声响起,溅起漫天烟尘。
凌煅只觉得浑身骨骼如同散架般剧痛,眼前金星乱冒,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一口鲜血抑制不住地喷出。
他挣扎着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那片死寂破碎的太古战场,而是……一片郁郁葱葱、古木参天的原始山林!
天空是清澈的蔚蓝色,点缀着洁白的云朵,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与草木的清新灵气,远处传来隐约的鸟鸣兽吼。
这里……是哪里?
他强忍着几乎要昏迷过去的虚弱感,连忙看向身旁。
寒璃就倒在他不远处,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但似乎并无性命之忧,只是昏迷了过去。
她身上的衣衫有多处破损,露出里面冰肌玉骨上的道道血痕,显然在最后的穿越中也受了不轻的创伤。
凌煅心中稍安,至少,他们成功脱离了那片绝地!
他勉强盘膝坐起,试图运功疗伤,但刚一调动元力,便觉经脉如同刀割般剧痛,丹田内的星辰元婴黯淡到了极点,仿佛下一刻就要溃散,识海更是如同被风暴席卷过的废墟,剧痛且空乏。
伤势比预想的还要严重百倍!
不仅仅是旧伤复发,更添了严重无比的空间撕裂之伤与本源透支!
他苦笑着停下功法,知道此刻强行运功无异于饮鸩止渴。
当务之急,是找个安全的地方隐匿起来,再图恢复。
他环顾四周。这片山林灵气充沛,生机勃勃,与太古战场的死寂截然不同,显然是一个正常的世界。
但具体是哪里,是否危险,一无所知。
他强撑着站起身,踉跄着走到寒璃身边,将她背起。
选了一个方向,步履蹒跚地朝着山林深处走去。
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能藏身的地方,在他和寒璃恢复一丝自保之力前,绝不能暴露行踪。
不知走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时辰,或许是半天。
凌煅全凭一股意志在支撑,视线已经开始模糊。
终于,在天色渐暗之时,他在一处陡峭的山壁下,发现了一个被藤蔓遮掩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山洞。
他用尽最后力气,拨开藤蔓,背着寒璃钻了进去。
山洞不深,但颇为干燥,似乎曾是某种小型野兽的巢穴,如今已废弃。洞内弥漫着淡淡的土腥气。
将寒璃小心安置在洞内最干燥平坦处,凌煅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背靠着冰冷的石壁滑坐在地,剧烈地喘息着,眼前阵阵发黑。
他检查了一下自身状态,心沉到了谷底。
伤势之重,前所未有。没有顶级的疗伤圣药和长时间的静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