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义地方自治队!立刻停止攻击!放下武器!”
洪亮而急促的闽南语吼声,如同惊雷般在粮仓后巷方向炸响!这声音中混杂着紧张、愤怒和一种不容置疑的草根力量,瞬间打破了粮仓门口那令人窒息的杀局!
正准备投掷手榴弹的士兵手猛地一抖!满脸横肉的宪兵头目也惊疑不定地扭头看向粮仓后墙!
“自治队?佢地嚟做乜?!”一个士兵惊惶地低语。显然,“自治队”三个字在这个混乱的时刻,带着某种特殊的分量和威胁!
趁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和宪兵们瞬间的分神!
屏障内,刘继康的大脑如同被无数钢针穿刺,掌心的烙印灼痛几乎让他昏厥,但他看到了唯一的生机!他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嘶声对阿义吼道:“阿义!带阿妹!去后面窿窿!快!”
阿义也瞬间反应过来!求生的本能压倒了腿上的剧痛!他猛地用没受伤的腿蹬地,不顾一切地拖着流血的身体,将吓傻了的阿妹从麻袋后拽出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向粮仓最深处、那个被阿义踢开更多麻袋后暴露出的、通往潮湿后巷的墙洞!
刘继康则用尽全身力气,左手死死攥着U盘,右手紧贴着肖雯雯额头,以自身为锚点,维持着那摇摇欲坠的幽蓝屏障,同时用肩膀顶住肖雯雯的身体,拖着她沉重的“石像”般的身躯,艰难地、一寸寸地向墙洞挪动!每一步都伴随着屏障能量剧烈波动带来的眩晕感和烙印深入骨髓的剧痛!
“警告…警告…主体…意识…过载…湮灭…风险…上升…”肖雯雯体内那微弱的电子警报声如同丧钟般在刘继康耳边回响。
“唔好俾佢地走咗!开枪!快开枪!”横肉宪兵头目终于从惊疑中反应过来,意识到这是最后的机会!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再次抬起枪口!
然而,就在他扣动扳机的瞬间!
“砰!砰!砰!”
粮仓后墙那个破洞方向,突然也响起了枪声!子弹并非射向他们,而是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狠狠打在粮仓入口附近的墙壁和地面上!碎石和泥土飞溅!精准的压制射击!目的明确——阻止宪兵攻击正在撤退的刘继康几人!
“叼你老母!自治队真系开火!”宪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力吓了一跳,本能地缩头寻找掩体!投掷手榴弹的动作也被彻底打断!
“冲出去!快!”后墙方向传来一声果断的命令!
就在这极其短暂、却又生死攸关的火力压制间隙!
阿义抱着阿妹,率先从那个狗洞大小的墙洞钻了出去!刘继康则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昏迷的肖雯雯猛地从洞口推了出去!他自己也紧跟着狼狈不堪地翻滚而出,重重摔在粮仓后巷冰冷湿滑的泥地上!
在他身体脱离粮仓、右手离开肖雯雯额头的瞬间!
“嗡……”
那层保护了他们片刻的幽蓝色能量屏障,如同断电的灯泡,闪烁了几下,无声无息地彻底消散!刘继康掌心的烙印灼痛感骤然减轻,但灰败色已经蔓延到了半个手掌!大脑的撕裂感和眩晕感如同退潮般暂时消退,留下沉重的疲惫和阵阵耳鸣。
粮仓内,失去了目标的横肉宪兵暴跳如雷:“追!绕到后面去!唔好俾佢地走甩!”他带着士兵们试图绕过粮仓追击。
然而,粮仓后巷的情况,却让刘继康和阿义都愣住了!
后巷狭窄、泥泞,弥漫着一股阴沟的臭味。此刻,巷子里站着七八个男人。他们大多穿着破旧的土布衣服、短褂,有的甚至赤着脚,手上拿着的武器五花八门——老旧的猎枪、锈迹斑斑的武士刀(可能是缴获日军的)、粗重的木棍,甚至还有锄头!为首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岁、身材精壮、皮肤黝黑、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中年汉子。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靛蓝色对襟布衫,手里端着一杆保养得还算不错的日制三八式步枪,枪口还冒着淡淡的硝烟!刚才的压制射击显然出自他手!
他身后的人,脸上都带着风霜、紧张,还有一股被逼到绝境的凶狠!他们警惕地盯着粮仓拐角,也带着审视和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