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
不是错觉。那慵懒的海风、远处游客模糊的嬉笑、海浪拍岸的哗啦声……所有的背景音瞬间被抽离、压缩、碾碎。一种庞大而冰冷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铅块,沉沉地、无声地从头顶压下来。阳光依旧炽烈,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皮肤上反而激起一层细密的寒栗。
三道影子,被夕阳拉得极长、极扭曲,像三条从地狱裂缝里爬出的巨蟒,带着浓稠的、令人窒息的黑暗,严丝合缝地覆盖了我躺椅周围仅存的光亮,将我牢牢钉在阴影的中心。
呼吸停滞了一瞬。
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把滑到鼻尖的墨镜推回原位。镜片后的视野瞬间被染上一层深沉的茶色。透过这层保护色,我看向前方。
顾衍城站在最中央。意大利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没有一丝褶皱,昂贵得像他的第二层皮肤,与这碧海蓝天的度假氛围格格不入。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下颌线绷紧如刀削斧凿。那双惯于掌控一切、翻云覆雨的眼睛,此刻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所有的惊涛骇浪、狂怒、质疑都被强行冻结在潭底,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的审视。他就那样站着,像一座骤然降临的冰山,带着千钧的重量和刺骨的寒意。他身后,几个穿着黑西装、戴着耳麦的保镖如同沉默的礁石,无声地隔绝了外围好奇或惊恐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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