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奢华的宴会厅里,水晶灯的光芒碎落在每个人虚伪的笑脸上。苏晚挽着傅承聿的手臂,一身高定礼服,颈间钻石闪耀,扮演着人人艳羡的傅太太。只有她自己知道,腰间被他看似亲昵揽着的地方,被他指尖掐得有多痛。
“笑。”傅承聿微微侧头,声音低沉悦耳,眼神却冰冷地落在她强撑的嘴角,“别给我丢脸,她快到了。”
她。姜心妍。傅承聿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求而不得多年、如今终于离婚归国的女神。也是她苏晚被选中成为替身的唯一原因。
苏晚的心早已千疮百孔,此刻却还是被这话里的冰碴刺得微微一缩。三年婚姻,她像个拙劣的模仿者,学着姜心妍的穿衣风格,模仿她说话的语气,甚至因为他一句“心妍弹钢琴的样子很美”,她这个早已荒废琴艺多年的人,重新将指尖磨出茧子。
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他夜夜掐着她的下巴,审视般地打量,然后嘲讽:“东施效颦。” 换来了他醉酒后抱着她,深情呼唤的,永远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换来了傅家上下轻蔑的眼神和“替身”、“赝品”的窃窃私语。
所有的屈辱和付出,都在他为迎接姜心妍归来举办的这场盛大宴会上,达到了顶点。她这个正牌傅太太,成了点缀他们爱情故事的可怜背景板。
“承聿!”一道温柔又激动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傅承聿身体猛地一僵,瞬间松开了揽着苏晚的手,甚至下意识地推开了半步,仿佛她是什么沾染不得的污秽。苏晚穿着细高跟,踉跄一下,勉强站稳,无人搀扶。
她看着傅承聿几乎是急切地转身,脸上绽放出她从未见过的、真正发自内心的惊喜笑容,走向那个穿着一身洁白长裙、柔弱美好的女人。
“心妍,你终于回来了。”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对久别重逢的“璧人”身上,赞叹、羡慕、祝福。没有人留意到被突兀地隔绝在外的,脸色苍白的傅太太。
苏晚静静地看着。看着傅承聿小心翼翼如同捧着珍宝般握住姜心妍的手,看着他眼底她渴求了三年都得不到的温柔炽热。
一股巨大的悲凉和荒谬感攫住了她。
过去三年,她就像一个跳梁小丑,演着一出独角戏。观众只有她自己,还投入了全部真情实感。
姜心妍的目光越过傅承聿的肩膀,落在苏晚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和优越感,随即化为无害的疑惑:“承聿,这位是?”
傅承聿笑容微顿,侧头瞥了苏晚一眼,那眼神淡漠得像看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甚至带着一丝催促她赶紧离开的意味。他语气随意,仿佛介绍一个无关紧要的助理:
“苏晚。我的朋友。”
朋友。好一个“朋友”。
睡在一张床上的朋友?用身体慰藉他寂寞的朋友?替他打理家族生意、在他胃病发作时彻夜不眠照顾他的“朋友”?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彻底粉碎。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变得探究、怜悯、甚至嘲讽。谁不知道苏晚是傅承聿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今正主回归,替身连名分都不配有了。
苏晚清晰地看到姜心妍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
就在傅承聿准备示意保镖“请”苏晚离开,以免碍着姜心妍的眼时,苏晚却突然笑了。
那笑容,不再是这三年里模仿姜心妍的温婉柔顺,而是带着一种凄艳又决绝的光芒,像盛放到极致的玫瑰,终于露出了尖锐的刺。
她缓缓上前一步,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过分安静的大厅里格外突兀。
“傅总真是贵人多忘事。”她的声音不再柔顺,清亮、冷静,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早上还睡在我枕边的人,晚上就成了‘朋友’?”
傅承聿脸色骤然沉下,目光阴鸷:“苏晚,注意你的分寸!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分寸?”苏晚像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