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赢斐端起酒樽,一饮而尽,一股暖意从腹下升起,传遍了全身,秦国地处西陲,秦酒与燕酒相似,炽热如烈火,最是暖身。
「请!」
李信举樽相敬,一饮而尽。
刚刚吃完早膳的李伉看着一老一少对饮,眼睛眨了眨,完全摸不着头脑。
「宗正与孤说过了,陇西侯长子为人持重,对陇西知之甚详,理政事无巨细,孤已命左相拟令,召陇西侯长子为陇西郡守,你倒是先来了咸阳,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日就让韩谈领你去左相府办了此事。」
放下手中酒樽,赢斐神态温和道。
「多谢大王!」
听到这话,李伉喜出望外,连忙行了一个大礼,在中车府令韩谈的指引下,出了内殿,往咸阳城而去。
「老夫膝下只有一子,让王上见笑了。」
李信看着自己儿子那没出息的样子,摇了摇头,无奈道。
「陇西侯多虑了。」
赢斐不以为然道:「饶是吾赢秦公室,并非代代人杰,始皇帝诸子中,有温良似扶苏者,亦有暴戾似胡亥者,陇西侯大父为陇西郡守李崇,父亲为南郡守李瑶,如今,子接陇西守,何尝不是一种传承。」
「来日,李仲翔丶李元旷二人在军中厮杀,家中一应还需要他来照拂,倘若皆效力军中,兵戈铁马,战阵艰险,总是有无法预料到的时候。」
「孤觉得始皇帝应该也不愿意看到李家这样,否则,陇西侯避世时,他也不会同意。」
话音落下。
李信陷入了沉默中,过了许久才开口:「王上似乎对陇西有别样的看法。」
「陇西侯觉得我秦国该怎麽走?」
赢斐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藉机抛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关东列国经历了一次覆灭,畏秦如虎,惧秦如狼,防备之心甚于当年。」
「今日之秦想要东出,必将遭至关东十馀国联手,处境艰难不亚于秦孝公时期。」
李信毫不避讳的大胆发言。
「然也。」
迎着他的目光,赢斐笑了笑,淡淡道:「东出是秦国一统天下的唯一通道,但至少现在来说,秦国决不能率先动手覆灭任何一国,宜坐山观虎斗,等到关东战火涂炭生灵,那时,秦国出兵顺手推舟。」
「可坐守关中,休养生息真的是唯一的选择吗?孤不这麽觉得。」
「草原上的匈奴吞并了东胡,八十万部众,控弦之士不下二十万,已成尾大不掉之势,二十万北地军团折损在巨鹿,长城危若累卵。」
「孤在数月前命王离之子接管长城守卫,舍弃了九原以东,徒留阴山以南,北地军以五万弱卒联合白羊部丶楼烦部,三方共同抵御匈奴,勉强依托阴山构建了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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