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不是我不想帮姐姐,而是我真的没办法啊。那日宫宴上,姐姐被指认下毒,还有晚翠作证,证据确凿,连淑妃娘娘都当众说‘律法面前人人平等,需将姐姐交由大理寺彻查’,父皇也是按规矩办事。
我若是贸然求情,父皇定会觉得我不分青红皂白,不仅不会答应,说不定还会怪罪我不懂事,甚至怀疑我跟姐姐串通一气。”
她放下茶杯,眼神里带着几分“无意”的疑惑,语气却恰到好处地引导着:“不过贵妃娘娘,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
姐姐虽然性子骄纵,爱跟我闹别扭,可她胆子小,连踩死一只蚂蚁都害怕,怎么可能有胆子在宫宴上下毒?
而且那日宫宴上,淑妃娘娘的反应也很反常。连辩解都没有直接给姐姐定罪了,第一个站出来要将表姐打入天牢,这实在太奇怪了。”
沈昭阳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像是在说悄悄话:“娘娘,您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姐姐,想借姐姐的事打压您啊?
毕竟您在后宫的地位越来越高,难免会有人嫉妒您,想找机会削弱您的势力。”
惠贵妃原本只是想要求情,听到沈昭阳这番话,心里瞬间咯噔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怀疑,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你的意思是……是淑妃?是淑妃陷害了语柔?”
沈昭阳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惋惜:“贵妃娘娘,我也只是猜测,不敢确定。
毕竟淑妃娘娘在宫里的势力那么大,又一直跟您不太对付,想要做点什么手脚,也不是不可能。
娘娘还是自己多想想吧,别让姐姐白白受了委屈,也别让真正的幕后黑手逍遥法外。”
惠贵妃看着沈昭阳真诚的眼神,心里的怀疑越来越深。
她想起元宵宫宴上淑妃冷漠的态度,想起萧语柔被抓后淑妃的反应,想起自己这些年与淑妃在后宫的明争暗斗。
淑妃一直想争夺皇后之位,而自己是她最大的竞争对手,若是能借着下毒案除掉自己的女儿,削弱自己的势力,淑妃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
惠贵妃站起身,对着沈昭阳深深行了一礼,语气带着感激:“多谢昭阳提醒,本宫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放心,本宫一定会查清楚真相,还语柔一个清白!”说完,她便急匆匆地离开了长乐殿,显然是想立刻去找淑妃对质。
将军府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路,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声响在长街上格外清晰。
姜临月坐在车厢内,指尖轻轻搭在车窗边缘,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
小贩们的吆喝声、孩童的嬉笑声混在一起。
马车刚停在将军府门前,管家就领着一众家丁、丫鬟快步迎了上来。
管家穿着一身藏青色长袍,脸上堆着恭敬的笑容,亲自上前掀开车帘:“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老夫人、夫人还有两位小姐,都在正厅等着您呢,特意备了您爱吃的桂花糕。”
姜临月扶着青禾的手走下车,目光扫过府门前的景象。
两盏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灯笼上绣着“喜”字,显然是管家特意为庆贺她得赏挂的;
几个家丁正踮着脚,往门楣上贴红绸,连门口的石狮子都系上了红绫,一派喜庆模样。
她身上还穿着的月白色襦裙,裙摆绣着的兰花纹样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发间那支御赐的白玉簪虽不张扬,却因“帝王赏赐”的光环,引得周围仆人的目光里满是敬畏。
身后的小丫鬟捧着皇帝赏赐的物件。黄金用红绸裹着,堆得像小山;
锦缎是西域进贡的云锦,颜色鲜亮,纹样精致;
那支羊脂白玉如意更是温润通透,在阳光下泛着莹白的光。
每一样都透着皇家的气派,让围观的仆人们忍不住低声惊叹。
走进正厅,暖意扑面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