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一次,她故意在傍晚说“缺少一种西域的冰晶草”,没想到第二天清晨,冰晶草就出现在了实验台上,还带着未融化的冰霜。
她拿着冰晶草,走到帐外,正好看到姜临风从军需营的方向走来,看到她,只是温和地笑了笑,
说了句“实验顺利”,便转身去了前线,没有提半个字关于冰晶草的事。
姜临月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暖流。
她知道,父兄在用他们的方式,默默弥补着过去的缺席。
没有刻意的亲近,没有尴尬的对话,只有恰到好处的守护,像雁门关的城墙,沉默却坚固。
这天深夜,姜临月结束了最后一组实验,走出实验室时,已是三更天。
寒风卷着砂砾吹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她看到帐篷门口的石台上,放着一个食盒和一件厚实的狐裘披风。
食盒还带着温热,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撒着切碎的葱花,旁边还有两个刚出锅的肉包子。
正是她前几日和厨娘闲聊时,说过“想念京城的肉包子”。
狐裘披风是新的,毛色柔软,领口绣着细小的姜家图腾,触手生温,显然是刚送来不久。
她四处张望,却没看到任何人影。只有远处巡夜士兵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姜临月拿起披风,轻轻裹在身上,柔软的狐毛贴着皮肤,带来一阵暖意,披风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属于军营的烟火气与铠甲的冷铁味。
那是父兄身上常有的气息。
她站在石台前,握着温热的食盒,望着远处主帅大帐和副将营的方向,那里的烛火还亮着,像两颗温暖的星子。
之前心中的隔阂与挣扎,在这一刻似乎被悄悄抚平,只剩下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柔软。
夜风吹过,卷起她的披风下摆,却没有带来丝毫寒意。
姜临月默默拿起汤勺,喝了一口鸡汤,温热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暖了胃,也暖了心。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月光洒在身上,将这份沉默的守护,悄悄记在了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