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走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石头,你,你的病好了?”
陆彦宏沉默片刻后回道:“姨父,大梦一场三十多年。我也没想到,我还能有清醒的这一天。
姨父,我其实不想醒来,醒来就看到这个孽障胡作非为。
姨父,一切都是天意。
这个孽障快要败了,我若不醒来,他的命就要没了。”
夏惠帝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父皇?”
陆彦宏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孽障,这一切,都是你不听你皇祖父话的下场!”
夏惠帝大声道:“父皇为何认为儿臣一定会败?京城固若金汤,六叔疲惫,他想打下京城,做梦!”
陆彦宏看着儿子:“大郎,你若不想败,随我上城墙吧!”
夏惠帝却问道:“父皇是故意消失的吗?”
陆彦宏用眼刀子凌迟这个蠢儿子:“朕不消失,等着被你们挂到城门口去挡你六叔的刀吗?
朕不带走兴佑,等着你被杨家公布死讯,推新帝登基吗?
你给你皇祖父改姓的时候,没想过你六叔会自立吗?
你让人模仿胡人时,没有想过有人会趁乱浑水摸鱼吗?
你皇祖父手把手教了你那么多年,你为何还是这么执拗!
你六叔做他的皇帝,你做你的皇帝。我告诉过你,他不会来打你,不会来打你,你就是不肯相信!”
夏惠帝大声道:“父皇,就算六叔不北上,将来他儿子呢?他孙子呢?
皇祖父有那么多秘方,藏在书里不肯告诉儿臣,让儿臣失了先机!
儿臣才是正统!”
陆彦宏的目光变得平静下来:“你六叔有先机也没用,新夏的基业绝不是他一群乌合蛮夷之众能比得了的。
你们只差了一岁,他老你也老,他死你也死。
只要他不打你,子孙后代的事情,不是你能操心的。
大郎,我告诉过你,我心里最看重的是你,不是你六叔。
你皇祖父心里最看中的是我,也不是你六叔。
你六叔是被放逐的,他的江山是他自己打下来的,与你无关,与我无关,与你皇祖父无关,与新夏无关。
你宁可一条路走到黑,也不愿意相信我的话。”
夏惠帝呵呵笑两声:“父皇病好了,接下来要准备怎么办呢?把儿臣挂去城头跟六叔投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