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极其漂亮的凤眼,即便在如此狼狈重伤、充满惊惧与敌意的时刻,依旧如同寒星般明亮,眼底深处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虚弱和绝望,如同落入陷阱的母豹,虽陷绝境,犹带锋棱。
\"谁?!\"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却带着一种冰冷的锐利,手中的毒刃微微抬起,对准了徐逸风的方向,尽管这个动作似乎耗尽了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力,让她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溢出一丝血沫。
徐逸风停下脚步,站在离她约一丈远的地方,这个距离进可攻退可守。他目光快速扫过现场,判断着情况。女子伤势很重,失血不少,但暂时似乎没有同伙在场。那柄毒刃和她的反应速度,显示她绝非普通女子,而是受过严格训练、经历过生死搏杀的人物。她的口音带着些许江淮官话的底子,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辨明的异域腔调。
\"过路人,暂避风雨。\"徐逸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既不过分温和也不带威胁,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你受伤很重。\"他的目光落在她依旧渗血的伤口上,那伤口形状奇特,不像普通刀剑所伤,倒像是某种特制的分水刺或钩镰造成的撕裂伤。
那女子死死盯着他,眼神中的警惕丝毫未减,反而因为他的平静而更加惊疑不定。她试图看清徐逸风的模样,但黎明前的黑暗和弥漫的雾气让她难以如愿,只能模糊看出一个挺拔冷峻的轮廓。\"过路人?\"她沙哑地重复了一遍,语气充满讥诮和不信,\"这鬼地方......哪来的过路人?你是'水蝎子'的余孽?还是......'三河帮'派来灭口的?\"她提及这两个名字时,牙关紧咬,带着刻骨的恨意。
\"水蝎子\"?\"三河帮\"?徐逸风心中一动,这两个都是太湖水域有名的帮派,彼此争斗多年,手段狠辣,行事诡秘。听她口气,似乎与这两派都有纠葛,而且正被追杀。这趟浑水,看来比想象中更深。
\"都不是。\"徐逸风淡淡回答,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我们与太湖帮会并无瓜葛。你若无需相助,我们即刻便走。\"他作势欲要后退。并非他心冷,而是在自身难保、强敌环伺的情形下,贸然卷入本地帮派的仇杀,实属不智。此女来历不明,敌友难辨,不可不防。更何况,赫连部的追兵不知何时就会出现,任何节外生枝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等等!\"那女子见他要走,眼中闪过一丝急迫,下意识地喊出声,随即又因动作过大牵动伤口,痛得闷哼一声,额头上渗出冷汗。她急促地喘息了几下,似乎在下某个艰难的决定,眼神变幻不定,最终,那强烈的求生欲似乎压过了怀疑。\"你......你们不是他们的人?\"她声音微弱了些,带着一丝试探和不易察觉的恳求。她似乎已到强弩之末,若无人相助,必死无疑。
\"不是。\"徐逸风停下脚步,再次确认,目光坦然地迎向她审视的视线。
女子死死盯着他,仿佛要从他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片刻后,她像是耗尽了力气,身体软了下去,靠在背后的芦苇捆上,手中的毒刃也垂了下来,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我......我快不行了......失血太多......冷......\"她的嘴唇呈现出失血的青白色,身体也开始微微发抖。
就在这时,洞口方向传来了极其轻微的脚步声,王五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他并未靠近,只是远远打了个手势,示意周边暂时安全,询问情况。王五的出现,让那女子刚刚放松些许的神经再次绷紧,眼神中又多了一份惊疑。
徐逸风略一沉吟。将此女弃之不顾,她必死无疑。但若带回洞中,则等于将未知的风险带给了整个团队。他目光再次落在那女子苍白的脸和不断渗血的伤口上,那倔强又绝望的眼神,让他想起了某些久远的往事,想起了某些同样在绝境中挣扎的身影。他并非滥好人,但有些底线,终究难以逾越。
\"爷?\"王五见徐逸风久不回应,又低声询问了一句,眼神瞥向那女子,带着询问。
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