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翻找了一阵,又去了藏经阁,但具体找什么,小僧也不知道……他们几乎不说话,只有一个像是头领的,声音沙哑,问了句‘东西在哪?’……慧明师父只是念佛,不肯说……”
这时,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僧人也怯怯地凑过来,补充道:“小僧……小僧当时躲在水缸后面,好像听到他们提到一句……‘佛首’……还是‘覆收’?听不真切……还说什么‘时间不多了’……”
“佛首?覆收?” 夏侯琢与徐逸风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这似乎与地宫中的“惑心瞳”或“智慧籽”并无直接关联,或许是新的线索,指向赫连部或其他势力的另一个目标。
将惊魂未定的僧人们暂时安顿在大殿后,团队几人聚在相对完好的偏殿一角。赵莽靠坐在墙根,忍着剧痛,低吼道:“妈的!赫连这帮杂种,祸害完地宫,又来祸害寺庙!慧明法师是因我们遭难,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得去后山找找!”
陈文扶了扶眼镜,忧虑道:“赵兄义气可嘉,但你我如今状态,如何能再去险地?后山林深路险,若赫连部有埋伏,岂不是自投罗网?况且,慧明法师吉人天相,或许已脱身……”
“脱身?你看这阵势,像是能脱身的样子吗?”赵莽激动地打断他,牵动伤口,又是一阵咳嗽。
蔡若兮内心煎熬,既愧疚又担忧:“赵大哥说得对,法师因我们遇险,若置之不理,我心难安……可是,我们现在的样子……” 她看着虚弱不堪的徐逸风和伤势严重的赵莽,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徐逸风靠在柱子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恢复了几分清明,他缓缓开口,声音虽弱却清晰:“赵兄仗义,蔡小姐心善,但陈兄所言甚是。眼下敌暗我明,我方战力十不存一,贸然搜寻,非但救不了人,反而会全军覆没。慧明法师舍身取义,为的是保全寺僧,亦是为我等争取一线生机。我等若枉送性命,岂不辜负了他的牺牲?” 他顿了顿,看向夏侯琢,“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赫连部在此失手,绝不会善罢甘休。清凉寺已不安全,我们必须立刻动身,前往下一处线索地——洛阳。”
夏侯琢点了点头,沉声道:“逸风所言极是。义气重要,但理智更重要。我等需化悲愤为力量,先活下去,才能图后报。我观寺内痕迹,对方来得快,去得也快,目标明确,或许并非倾巢而来。但后续必有追兵。我们需尽快处理伤势,补充些必备物资,然后立刻离开五台山。”
决定已下,众人立刻分头行动。夏侯琢和状态稍好的陈文,在征得僧人同意后,小心翼翼地前往慧明法师的禅房查看。禅房内一片狼藉,经书、蒲团、桌椅被翻得乱七八糟,但并未留下太多有价值的线索。夏侯琢仔细检查了地面、墙壁和佛龛,最终在佛龛底部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发现了一小块被揉皱的、带着淡淡香火气的纸条,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两个模糊的字:“白马”和“慎”。字迹仓促,似乎是匆忙间藏匿的。
“白马……是指洛阳白马寺?”陈文低声道,“‘慎’字,是提醒我们要谨慎?” 这似乎与之前获得的指向洛阳的线索吻合,并强调了风险。
另一边,蔡若兮则带着小栓子,向寺僧讨要了一些干净的布条、食盐和可用的草药,顺便询问是否能匀出些干粮。僧人们虽然惊恐,但仍尽力相助,拿出了些素斋饼子和一袋杂粮。小栓子在这个过程中异常安静,帮忙抱着分到的干粮袋,眼神却时不时飘向寺门方向,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警觉。
众人用讨来的食盐水和草药重新清洗包扎了伤口,换下破烂血污的外袍,勉强吃了些东西恢复体力。夏侯琢将从赫连部石室和慧明禅师处得到的地图碎片、布条、纽扣、纸条等所有线索妥善收好。
“我们不能走常规下山的路,赫连部很可能设卡。”夏侯琢摊开简陋的五台山地形图(由寺僧提供),指向一条鲜为人知的、通往西北方向的山道,“从此处下山,虽崎岖难行,但可避开主要村镇,直插官道支线,再折向东南往洛阳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