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答应,拍着胸脯保证立刻就去办,明天一早就能备齐。随后,他亲自将众人送出锦云堂铺门,临别时,还拉着蔡若兮的手,再三叮嘱,语气甚至带着几分过度担忧:“大小姐,您可千万要小心啊!这洛阳城近来人员复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尤其是晚上,尽量少出门。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不管大小,一定立刻派人来锦云堂知会小人一声!千万别客气!”
离开锦云堂,走出足够远的一段距离,拐进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后,夏侯琢才凑近徐逸风,用折扇半掩着嘴,低声道:“风眠兄,瞧见没?这姓钱的胖子,热情得有些反常了啊。句句不离蔡家主,句句都想把咱们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我仔细观察了,他跟你说话的时候,后颈窝的汗就没干过,虽然脸上笑得跟朵菊花似的,但那眼神里的算计,可瞒不过我去。”
徐逸风微微颔首,目光深邃:“此人看似圆滑热情,实则言辞闪烁,眼神游移不定,绝非表面看来那般简单憨厚。他多次旁敲侧击,试探我的伤势深浅、我们此行的真实目的,尤其是对‘家主信函’的强调,背后定然有所授意。只是这授意,是保护,还是监视,亦或是其他,尚需观察。”
蔡若兮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色,她看向徐逸风,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逸风,我父亲他……他到底想做什么?这铺子,这钱掌柜……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眼下情报太少,还不好妄下论断。”徐逸风沉吟道,语气冷静,“可能是出于父亲对女儿的担忧,想通过可靠之人提供庇护;也可能是想将我们置于可控范围之内,方便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甚至……不排除有更复杂的意图。但无论如何,主动权必须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绝不能轻易被人牵着鼻子走。”他看向夏侯琢,“夏侯,找个机灵可靠、面孔生疏的本地闲汉,许他些银钱,暗中盯着锦云堂的动静,特别是注意钱掌柜近期都与哪些人接触,有无异常往来。”
“明白。这事儿交给我。”夏侯琢点头应下,眼中闪过一丝猎人般的精光,“打听消息、盯梢盯梢,这可是老本行,保管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赵莽在一旁听着他们分析,大手挠了挠头皮,瓮声瓮气地道:“俺看那钱掌柜,说话客客气气,笑得也挺暖和,咋就被你们说得这么玄乎哩?比地宫里的机关还难懂……”
夏侯琢用扇子轻轻戳了戳赵莽结实的胳膊,笑道:“莽夫啊莽夫,今天再教你个乖。这世上,明刀明枪冲你来的,像风陵渡那几个泼皮,反倒好对付。就怕这种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表面上跟你称兄道弟,背地里不知道揣着什么算计。你忘了黄河上那艘‘鬼船’了?那才是杀人不见血的手段。”他顿了顿,语气转为促狭,“对了,刚才咱们路过那家‘真不同’水席楼,我看你盯着那挂着的幌子,口水都快流到脚面上了。怎么,想尝尝这洛阳有名的水席是什么滋味?”
赵莽眼睛顿时一亮,喉结上下滚动,狠狠咽了口唾沫,嚷道:“可不是嘛!早就听说洛阳水席一道接一道,跟流水似的,花样多得数不清!俺这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被勾出来了!等安顿下来,非得去好好吃他一顿!”
夏侯琢摇头晃脑,故作深沉地调侃道:“吃是可以吃,不过可得把招子放亮点。小心点儿,别席没吃上,反倒自己成了别人席上的‘一道菜’。依我看啊,这洛阳城里的水,比那黄河水还要浑上三分,底下不知道藏着多少暗流漩涡呢。”
说笑间,众人按照打听好的路线,找到了那家位于城中相对安静地段的“悦来居”客栈。客栈门面不算特别豪华,但收拾得干净整洁,掌柜的是个看起来一脸和气、眼神清澈的中年人,登记住店时也只是例行公事地问了问,并无过多打探,给人一种本分做生意的感觉。这让他们稍稍安心。要了几间干净的上房,将行李安顿好,总算暂时有了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稍作喘息的落脚点。
徐逸风站在客栈二楼房间的窗户前,推开雕花的木窗,向外望去。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绚丽的橙红,远处,洛阳城起伏连绵的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