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扫——不是瞄着人打,就是往垛口附近砸,逼得守军不敢露头。有发弹丸擦着垛口飞过,砸在后面的木架上,“啪”地弹开,溅起的木屑迷了个弓手的眼,他刚揉眼,另一发就砸在他脚边,吓得他连滚带爬往后缩。
安东尼奥站在土坡上,看着臼炮射了三轮,才砸中一次天守下层的横梁,眉头皱得紧:“duas bas ais!Auntar a carga!”(再射两发!加一钱火药!) 通译喊完,臼炮手往药包里添了火药,这次炮声更闷,弹丸弧线稍平了些,坠下时砸在横梁断裂处,“轰隆”一声,横梁终于断了,天守阁下层的屋檐往下塌了小半。
可是那剧烈的震动居然像是唤醒了骏府城本丸那头巨兽。只听一阵让人听起来牙酸的“咿呀呀”的门轴转动声,过后一队蓄势待发的三河武士,已经手持长枪随时准备杀出来拼个你死我活了。
看到这里掩护要炮阵的羽柴氏的军奉行小田长时立刻指挥二百铁炮足轻齐装列队。一时间门轴的吱呀声,以及火绳的燃烧声,还有清膛手的通条摩擦声,以及鹰炮和十二磅炮的转向的轱辘声就成了战场的一切。
身穿赤红色具足的小田长时,紧握手中的太刀,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吱呀——!”
门轴转动的酸响还没在夜雾里散透,本丸大门就被猛地撞开。二十多名三河武士举着长枪往外冲,身上的胴具足随步伐晃得“咔嗒”响,胸口的铁制胸楯,在琉璃提灯下发着冷光。可刚冲出门半丈,东侧鹰炮阵突然炸响——“砰!砰!” 两发一两磅铅弹平扫进人群,最前的武士来不及收势,铅弹结结实实砸在胴甲胸楯上,铁屑溅起半尺,他被冲击力带得往后仰倒,长枪脱手扎进泥里;后面的武士踩在同伴的胴甲上还想往前挤,第二发鹰炮弹又扫过来,这次擦过一名武士的胁楯,铁件被刮出一道深痕,他疼得咧嘴,握枪的手松了劲。
“三段击!第一列——放!”
小田长时的吼声裹着炮烟炸起。两百铁炮足轻第一列齐齐扣扳机,“砰——!” 铅弹密集地砸在门口,冲势最猛的几名武士应声倒地:有人被铅弹穿透胴甲与胁楯的接缝,鲜血顺着腰侧淌;有人被击中肩楯,整个人被带得往旁摔,长枪压在身下抽不出来。没等门内武士退,第二列铁炮已经补位,“砰”的齐响又起,这次打在人群中间,有人捂着胳膊往后缩,原本挤成团的冲阵瞬间乱成了散沙。第三列铁炮举枪时,剩下的武士终于慌了,有的往门里退,有的举枪乱挥,连胴甲上的铁件碰撞声都透着慌乱。
“撤!往两侧撤!”
铁炮足轻踩着泥地往左右散开,露出身后早已瞄准的十二磅加农炮。炮手刚把霰弹塞进膛,火绳“滋滋”烧到根——“轰!” 加农炮的闷响比鹰炮沉,霰弹里的铅子像撒开的铁砂,扫过挤在门口的武士。最中间的几人被铅子砸中胴甲下摆,铁件崩飞,鲜血顺着大腿往下淌;旁边的人肩楯被打穿,疼得惨叫着往门里缩,有的甚至被挤得摔在门槛上,胴甲撞在木门上“哐当”响,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小田长时握着太刀往前踏了半步,目光扫过门口的狼藉:有的武士还想拽同伴的胴甲把人拉起来,被后续的鹰炮弹擦中胸楯,铁屑溅进眼里,疼得他双手乱抓;有的往门里退时被绊倒,后面的人踩着他的肩楯往里挤,连“别踩!”的嘶吼都被炮声盖过。加农炮炮手没停,又塞了发霰弹,这次瞄准的是门内半丈处——“砰!” 铅子砸在地上溅起泥,扫到退进去的武士的胁楯,有人捂着小腿蹲在地上。
另一门换葡萄弹的加农炮,经历了清膛手擦了两趟膛,才把前发的铁屑蹭干净才敢往里装葡萄弹。
一切准备完毕,只听安东尼奥的吼声裹着炮声传来:“cartucho de Granada!tiro para a Gente!”(装葡萄弹!往人堆里打!)
这门加农炮再响时,葡萄弹带着“咻”的锐响扫过城门附近的人群。只听“轰——!”
12磅加农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