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就真的活不成了!福岛殿下他……他或许只是……只是想帮姐姐……”
这话如同冰水,浇在通总沸腾的怒火上,让他瞬间打了个寒颤。是啊……闯进去之后呢?与福岛正则火并?然后看着来岛水军被碾为齑粉?看着松姬……要么被夺走,要么……死?
巨大的无力感如同海潮,瞬间淹没了他。他挣扎的力道松懈下来,阿春和船头这才敢稍稍松开,却仍死死架着他。
通总靠着冰冷的舱壁,缓缓滑坐下去,双手插入发中,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恐惧、嫉妒、屈辱、还有那深不见底的自责,几乎要将他撕裂。他恨福岛正则的强横,更恨自己的无能!
舱内,松姬那绝望的哀求声再次隐约传来,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心脏。
过了许久,或许只是一瞬,通总猛地抬起头,脸上涕泪纵横,眼神却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近乎疯狂的绝望与妥协。他推开搀扶他的两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重新走到那扇隔绝了他与妻子的舱门前。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他朝着门缝,嘶哑地、艰难地挤出那句话,那句将彻底斩断他与松姬之间所有情分的话:
“左卫门大夫……姐夫!……好处……好处我不要了!人……人你不能带走!……可……可你要是想她……就……就常来看看她……可好?!”
这话说完,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软下去,被船头和阿春再次扶住。他死死盯着那扇门,期待着里面的反应,又恐惧着里面的反应。
舱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方才松姬那绝望的哀求,和门外骤然响起的、丈夫那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声音,如同两道惊雷,先后劈中了福岛正则和松姬。
正则愣住了,搂着松姬的手臂下意识地松了些许。他低头看向怀中依旧在轻微颤抖的女人,眉头拧成了疙瘩。通总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混账小子,是把老婆当成果园里的果子,允他福岛正则随时来“摘”吗?!
而松姬,在听到丈夫前半句“人你不能带走”时,那被药瘾和绝望冰封的心湖,竟猛地裂开一道缝隙,生出一丝微弱的、难以置信的暖意和期待……他……他终究还是……
但这丝暖意尚未扩散,便被紧随其后的、那将她彻底物化的后半句——“常来看看她”——击得粉碎!
常来看看她?
这句话,比任何刀剑都更锋利,比任何毒药都更残忍。它轻飘飘地,就将她作为一个人的尊严、作为妻子的地位,彻底碾成了齑粉!原来在丈夫眼中,她已是一件可以“探视”、可以“分享”的玩意儿!
原来……原来方才那点维护,并非出于情意,而是……讨价还价前的故作姿态?是为了那“清洲藩的免税”而添加的最后一点筹码?
彻骨的冰寒,瞬间取代了骨髓中那万蚁啃噬的痒痛。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羞耻、所有的愤怒,在这一刻,全部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的、彻底的绝望与明悟。
她忽然停止了颤抖。
她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已是一片枯寂的平静。她甚至伸出手,轻轻推了推还在发愣的正则的胸膛。
正则下意识地低头看她。
只见松姬抬起手,用指尖,极其缓慢地,擦去了自己嘴角残留的一点血渍(方才咬正则时留下的),然后,那根冰凉的手指,轻轻按在了正则的嘴唇上,阻止了他可能想要回应门外的话语。
她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然后,她转回头,面向舱门方向,用一种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奇异慵懒的语调,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殿下睡了……通总大人……明日再来吧。”
门外,来岛通总听到这平静到近乎漠然的声音,整个人如坠冰窟,彻底僵住。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门内,福岛正则惊愕地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