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灰布头巾。
车夫(50岁,憨厚面容)甩了甩鞭子,老牛“哞”地叫了一声。 “夫人,还有二十里就到庞家庄了。”车夫回头时,草帽下的眼睛闪过一丝担忧,“只是……您这银子够吗?”
庞氏从袖中摸出半块碎银——这是她变卖最后一支银簪所得。她望着车窗外掠过的野菊,声音发哑:“够的。”
怀里的刘娥突然哭闹起来,小手抓着裹布。庞氏解开襁褓,发现女儿额间的朱砂痣竟泛着红光——此刻正是正午,日头烈得晃眼。
“奇怪,”车夫凑近来看,“这痣咋会发光?”
庞氏心中一动,突然想起刘通说过的军中秘闻:“岳丈家的老槐树,树洞里藏着东西。”
她低头对刘娥轻声说,“娥儿,到了外婆家,要听话。” 牛车转过山坳,远处的庞家庄炊烟袅袅,村口的老槐树如一把巨伞,在阳光下投下浓荫。
第九场
外景·日·庞家庄村口
老槐树下,姥姥(50岁,青布头巾)正踮脚张望,手里的针线在衣襟上蹭了蹭。
姥爷(52岁,拄着枣木拐杖)站在她身后,长衫的肘部打着补丁,却浆洗得发白。
“来了!”姥姥扯着姥爷的袖子,皱纹里挤出笑意。
牛车停在树下,庞氏抱着刘娥下来时,双腿一软险些摔倒。
姥姥连忙扶住她,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眼圈瞬间红了。 “我的儿……”
姥姥的声音发颤,却在看到刘娥时顿住——婴儿额间的朱砂痣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像枚小小的胭脂扣。
姥爷拄着拐杖上前,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这痣……像极了当年你娘出生时的样子。”他转向庞氏,“通儿的事,我们听说了。”
庞氏“噗通”跪下,额头抵着滚烫的青石板:“爹娘,女儿不孝……” 刘娥被这动静惊醒,伸出小手抓住姥爷的拐杖头——那里雕着朵莲花,是姥爷年轻时给姥姥刻的定情物。
第十场
内景·日·姥姥家正房
正房里,灶台上的陶罐冒着热气,散发出米粥的清香。
姥姥将刘娥放在铺着粗布的土炕上,用手指逗她的小下巴。 “眉眼随通儿,这韧劲随你。”姥姥笑着抹去眼泪,转身从炕柜里掏出个布包,“这是你爹当年给我的养老钱,你拿着。”
庞氏推回布包:“娘,我不能要。娥儿以后……”
“留下吧。”姥爷坐在炕沿,抚摸着刘娥的小手,“我们庞家虽穷,还养得起一个娃娃。”他突然压低声音,“你夫家的事,镇上都在传。赵虎三天前派人来打听你的下落,说是要‘接你回营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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