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胸口,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因肌肉张力失衡而产生的滞涩感。
他就是住在西边耳房的小拽子。
燕京土话里,小拽子是对小儿麻痹或者脑瘫的患者的称谓。
这个小拽子就是脑瘫患者。
他没爹没妈,靠院子里百家饭长大。
虽说生逢困顿,却是个心性极其淳朴的孩子,甚至比寻常孩童更贴近「天真无邪」这四个字。
倒也不能说小拽子全然无父无母,自打伍六一记事时,还是对他父母有些印象的。
他妈妈是个疯女人。
听老爸讲过,小拽子他妈已经精神是正常的,曾插过队。
据说有一回,知青们去邻村看露天电影,虽是邻村需要爬过一座小山,颇费脚力。
同伴犯了痢疾,实在去不成。她便独自前行。
看完电影回去的路上,她身后跟着几个男知青。
他们也许是X压抑太久,忽然间就打起赌来,赌谁敢去搭讪。
赌注仅仅是一包地瓜干。
众人你怂恿我,我怂恿你,最终出现个「勇士」,离开同伴去追她去了。
男知青在最开始还表现了绅士风度,说怕她不安全,陪她走夜路,还献了殷勤,把家里寄来的地瓜干塞到她手中,最后......在苞米地里强行占有了她。
没多久,她就怀孕了,男知青主动承认错误,二人就结了婚。
生下的孩子就是小拽子。
知青回城后,二人各自分配了工作,又举办了婚礼。
可好景不长,男知青骑自行车时和小汽车相撞,卡出一颗蛋,丧失了生育能力。
小拽子又残缺,男知青郁郁寡欢,染上酗酒的毛病,常常对她拳打脚踢,也就是所谓的家暴。
随着妇女解放,女性意识苏醒,她复苏了理智和自尊,提出了离婚的要求,甚至一度告到法院。
但在她的领导丶她丈夫的领导丶街道办事处的劝导下,只能作罢。
长期的压抑,让她的精神逐渐反常,常常大哭后大笑,最后连话都说不明白。
没两年,男知青犯了脑溢血,撒手人寰,剩下她和六岁的小拽子。
男知青家里人也不愿意管这一残一傻,从此就没影了。
那年冬天,她回光返照般恢复了理智,带着小拽子挨家挨户的磕头。
头上的血磕在每家每户门槛前的厚冰上。
乞求她死后,吃剩的剩饭剩菜别扔,给小拽子留一口。
邻居见她可怜,向她保证给小拽子留双筷子。
她摇摇头拒绝,一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