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拔的腰杆,还有那激昂的文字,这不就是说我掏粪时的模样,还有会上的发言嘛!」
这麽一想,答案再明显不过。
对方肯定是那天一起去的印染厂女工!
牛学文攥着照片和信纸,站在门廊下嘿嘿直乐,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他把照片凑到眼前又看了两眼,姑娘笑起来眼尾带点弯,比轴承厂那些天天跟机油打交道的姑娘多了几分柔气,越看越心喜。
乾脆小心翼翼把照片夹进了自己常翻的那本《慢那回忆录》里,又把信纸叠得方正,揣进贴身□袋,连走路都下意识挺直了腰杆。
方才信里写的「挺拔的腰杆」,可不就得配这模样麽!
他转身往屋里走,脚底下跟踩了棉花似的飘,满脑子都在琢磨回信的事。
开头该怎麽写?
是先客气道谢,还是直接说自己也盼着做笔友?
还有掏粪那天的事,要不要提一嘴「那天劳动时没注意到你,倒是劳您记挂了?」
越想越乱,乾脆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院里,翻出纸笔就想写,可笔尖悬在纸上半天,又觉得字写得不够好看,揉了三张纸团。
最后索性决定,明天一早先去胡同口的文具店买本新信纸,再找隔壁念过高中的小年轻问问,怎麽写回信才显得文雅又不生疏。
此时,伍美珠正捧着铜锅涮肉的大碗,筷子夹着刚烫好的羊肉卷往嘴里送,芝麻酱裹着韭菜花的香气满溢嘴角。
见伍六一拿糖蒜回来,含糊不清说道:「哥,你可算回来了!我特意给你留了半盘手切羊肉,再不吃就煮老了!」
伍六一刚坐下就瞥见铜锅边空了大半的羊肉盘,当即翻了个白眼:
「我才出去这一小会儿,你就造了半盘肉?」
「嘿嘿,谁让你去那麽久,我早饿了嘛!」伍美珠嘴里还塞着肉,含糊地辩解,筷子却没停,又夹了片羊肉往锅里涮。
伍六一敲了敲她的碗沿,语气正经起来:「这涮肉可不能白吃,还有件事得你去办。」
伍美珠想都没想,胸脯一挺:「你说!保证完成任务!」
「元旦那天,不管你用啥招,都得把咱妈和大姐拽去王府井。」
「包在我身上!」伍美珠拍着大腿应得乾脆,「逛街买东西这事儿,我最会哄咱妈和大姐了!」
「这回可不许办砸了,这事儿关键得靠你。」伍六一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
伍美珠不乐意了,蹶着嘴反驳:「我啥时候让你失望过?」
「别的不敢说,在失望这件事上,你确实没让我失望过。」
伍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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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