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转折来得自然,既圆了主角身份的合理性,又多了层潜伏的张力。
汪曾棋不知不觉,便沉浸在了伍六一编织的故事当中。
越往后看,眉头渐渐舒展开,嘴角也悄悄往上扬。
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尤其是看到余则成进入天津保密局,在派系林立的天津站里。
一边应付站长的猜忌,一边跟同僚斗智,靠着「左右逢源丶借力打力」站稳脚跟时,他看得更是入神。
读到里面的金句时,更是止不住的赞叹。
「时间就像一头野驴,跑起来就不停啊!
看看,你都长皱纹了,啧啧,就像我这前列腺经常造反一样。」
「天津站是个重建的站,前栅栏宿猫,后篱笆走狗,建起来很费周章。」
汪曾祺再也忍不住,低呼一声:「真是妙啊!」
伍六一坐在一旁,见汪曾祺读得入神,还时不时点头念叨,他也不着急追问,反倒伸手从桌上的果盘里捏了颗瓜子,慢悠悠剥着壳。
约莫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汪曾祺才把最后一页手稿放下,却还意犹未尽地翻回前面几页。
语气里满是赞赏:「六一啊,你这故事写得好!架子稳,人物也立得住。
余则成隐忍谨慎丶智计深沉。
吴敬中老谋深算丶贪婪自私丶官僚油滑。
马奎急躁多疑丶鲁莽冲动丶计谋拙劣。有意思,真有意思!」
汪曾棋砸吧着,不由问道:「还有麽?就这点够谁看的啊!」
「目前就写到这。」
「也不知道这些妙趣横生的句子,怎麽被你想出来的?」汪曾棋感叹,「对了,你这个应该是融合了不少人物的原型吧。」
伍六一点头,「参考了龙潭三杰以及吴石将军的部分经历,我觉得他们的事迹不该被埋没。」
「是啊!斗争有正面战场,就有藏在阴暗面之下的,若是能让群众更了解他们的工作,而不是误解,也是一件好事。」
汪曾棋笑道,「所以啊,你也是做了一件好事,比那些只会无病呻吟的狗屁文人们好上太多。」
「您过奖了!」伍六一挠挠头,「您觉得,这里面有什麽缺点麽?」
「缺点当然是有的,文字里还少点根,或多或少有一些谬误。」
伍六一忙不迭问道,「请您指点指点。」
汪曾棋点点头,指着手稿里的内容,道:「你看这写到余则成打开《天津日报》」,这日报明明是解放后创立的嘛,那时候,组织上还考虑我去那边做编辑,45年应该是《大公报》丶《益世报》丶《天津导报》。」
伍六一恍然大悟,连忙掏出笔在草稿纸上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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