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进坚硬的木材之中。他们,都曾是各自下界亿万万生灵中脱颖而出的天骄,承载着整个界面的希望飞升,本以为踏入天门,便是海阔天空,谁知等待他们的,却是从一座高峰,被无情地推落到更深的谷底。
秦龙独自站在船头,迎面而来的罡风猛烈吹拂着他额前的黑发与朴素的衣袍,猎猎作响。他沉默地俯瞰着下方飞速掠过的、灵界壮丽而陌生的山河大地,那连绵起伏、散发着古老气息的山脉,那蜿蜒如银带、奔腾不息的巨大江河,那一片片笼罩着奇异光晕、生机勃勃又暗藏杀机的原始森林。灵界的广袤与神秘,此刻在他眼中,更添了几分前途未卜的苍凉与沉重。
经过数日不算平稳的飞行,浮空舟终于开始减速,缓缓降低高度。最终,在一片灵气浓度明显稀薄、山势也显得低缓平庸了许多的山脉前,一片建筑群映入眼帘。这就是青云派。
低矮的、甚至有些风化的山门,上面刻着的“青云”二字,虽笔力遒劲,依稀能看出几分昔日的风骨与不甘,但终究掩不住整体的陈旧与落寞。山门后的建筑大多显得朴素,甚至有些残破,远远无法与昊天宗那仙家气派相提并论。整个宗门区域笼罩的灵气,更是稀薄得让刚从昊天宗出来的众人感到一阵不适应的“窒息感”。
接待他们的,是一位面容愁苦、皱纹深刻、身形有些佝偻的老者,身着青云派外门长老服饰,修为仅有龙脉境五重,姓孙。他的眼神带着一种长期的、习以为常的麻木,仿佛见惯了类似的情景。没有多余的寒暄,孙长老只是用他那干涩的嗓音,简单交代了几句宗门的基本规矩,便直接将他们这一行十二人,带到了位于主峰侧后方、最为低矮、也最为嘈杂的一座山峰——杂役峰。
“尔等初入青云,无论过往,皆从杂役弟子做起。”孙长老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丝毫波澜,“杂役峰规矩,完成每日定额工作,可得一餐饱饭,暂免住宿费用。表现尚可、无过错者,三月后可参加外门弟子考核。这是你们的身份木牌与杂役服饰,拿好。”
他递过来的,是一块块打磨粗糙、边缘甚至有些扎手的木头牌子,上面用简单的刻痕标注着姓名和“杂役”二字,以及一套套灰扑扑、质地粗硬、散发着淡淡霉味的粗布短衫。这与昊天宗那质地柔软、绣有简单云纹的外门弟子服饰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每日工作?一餐饱饭?”一个来自某个大型尘界、心高气傲的飞升者终于忍不住,涨红了脸叫出声来,“我们千辛万苦飞升灵界,是来追寻无上大道的,不是来给你们当牛做马、做这些低贱苦力的!”
孙长老浑浊的目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没有任何怒意,只有一种看透世情的淡漠与深深的疲惫,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依旧平淡:“青云派,小门小派,资源有限。不劳者,不得食。此乃铁律。若不愿,山门就在那边,自可离去,绝无阻拦。只是,老夫提醒一句,出了青云派这最后一道屏障,你们这灵界‘暂住’身份,在这危机四伏的荒野之中,能否安然存活过三日,就看各位自己的本事和造化了。”
那出声抗议的飞升者顿时如同被掐住了脖子,后面的话语全都噎在了喉咙里,脸色由红转白,最终颓然低下头去。离开?以他们如今龙脉境初期、在灵界堪称底层中的底层的修为,身无长物,离开宗门庇护,无异于自寻死路,恐怕连最低阶的妖兽都能轻易要了他们的性命。
秦龙自始至终沉默着,他平静地走上前,从孙长老手中接过了那块代表着杂役身份的粗糙木牌和那套灰色的衣物,仿佛接过的是什么再普通不过的东西。他甚至还拱手行了一礼,平静地问道:“孙长老,不知杂役日常工作有哪些种类?另外,弟子需要一处相对僻静的居所,用以安置身受重伤、至今昏迷的同伴,还望长老通融。”
孙长老有些意外地抬眼,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在一众或愤怒或沮丧的新来者中,显得格外沉静镇定的青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他抬手指向远处山腰一片密密麻麻、低矮破旧的屋舍群落,道:“那边,丙字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