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的下唇,鲜血从齿缝渗出,硬是一声惨嚎都未曾发出!仅存的右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如同铁箍般更紧地抓住了前方背负阿蛮同伴的肩膀,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变形,维持着三人之间那微弱却至关重要的物理联系,避免在翻滚中被甩散。
抬着王浩的那名精锐,情况相对稍好一丝,但也仅仅是“稍好”。他满脸凝固的血污与灰烬,左眼紧紧闭合,一道深可见骨、边缘泛着空间侵蚀特有焦黑痕迹的狰狞划痕,从额头眉骨上方斜斜延伸至右侧脸颊,几乎将他的脸劈成两半,显然也是被某道锋锐的乱流或碎片所伤。他仅存的右眼布满血丝,眼神却异常坚定,如同燃烧的炭火。双臂肌肉因持续的超负荷而虬结暴起,青筋如同小蛇般蠕动,死死抓住王浩那冰冷僵硬、焦黑一片的手腕和脚踝。他将自己的身躯作为最后的缓冲垫,在无数次毫无规律的翻滚、撞击中,用自己的后背、肩胛、甚至头颅,去承受大部分与虚空“杂物”的碰撞,每一次撞击都让他浑身剧震,口鼻溢血,但他始终未曾松手,将王浩牢牢护在身体与另一名同伴构成的狭小空间内。
而那个用仅存右臂死死抓住秦龙残破战甲、位于整个“坠落队列”最外侧、也是承受冲击最直接位置的精锐,处境无疑是最为危险的。他身上的制式甲胄早已在之前的仙台崩解和虚空乱流初期冲击中碎裂、剥落殆尽,露出下面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皮肤、血肉模糊、甚至隐约可见白森森骨骼和微微蠕动内脏的恐怖躯体。一道最为狰狞的伤口,几乎斜贯了他的整个胸膛,左侧肺部隐约可见,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着血沫和漏气的嘶嘶声。全凭一股融入骨髓的忠诚意志、对同伴的不舍、以及体内最后残存的那一丝微薄灵力,如同最坚韧的细线,吊着这具早已该崩溃的躯壳里的最后一口气。他那抓住秦龙战甲的手,因为过度用力,指甲早已崩裂翻起,深深嵌入战甲金属的缝隙和秦龙模糊的血肉之中,即便他的意识在剧痛、失血和虚空侵蚀下已经开始涣散、眼前阵阵发黑,那五指也如同焊接上去一般,未曾松开半分,仿佛那是他生命与灵魂最后的意义所在。
秦龙的意识虽然模糊,但他残存的感知,却奇迹般地仍能“感觉”到那只紧紧抓着自己、传递着力量与温度(尽管微弱)的手;能“听”到身后同伴们那粗重、艰难、混合着血沫与痛苦、仿佛随时会断绝的喘息声;能以一种超越了五感的方式,模糊地“感知”到阿蛮和王浩身上,那两缕微弱到如同狂风暴雨夜中、两支浸湿火柴般随时会彻底熄灭的生命气息之火。
不能死……
至少……不能让他们死在这里……
要带他们……活下去……
这个念头,如同在无尽黑暗冰冷的宇宙真空中,唯一一颗还在散发微光的孤独恒星,尽管光芒黯淡,却顽固地抗拒着周围的绝对黑暗,支撑着秦龙那即将彻底消散、归于混沌的意识,不使其彻底沉沦。
可是,希望与现实之间的鸿沟,如同天堑。拿什么去保护?他自身就像一具被彻底打碎后又勉强拼凑起来、遍布裂痕的陶俑,内部空空如也,力量早已在之前的搏杀、吞噬、自爆中彻底枯竭,经脉寸断如乱麻,丹田气海破碎如摔烂的西瓜,连调动一丝最基本的能量、甚至只是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荡然无存,更遑论在这足以湮灭龙魂的毁灭性虚空乱流中,为他人撑起一片安全的天空?
绝望,如同亿万载玄冰化成的无形潮水,冰冷、沉重、无孔不入,再次从四面八方涌来,试图彻底淹没、冻结那最后一点挣扎求生的灵光。
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熄灭、连“绝望”本身都要消散的临界点上——
秦龙体内,那缕因强行吞噬“天刑戮仙台”杀阵能量而嵌入、始终如同烧红烙铁般折磨着他经脉与灵魂、带来无尽痛苦与破坏的毁灭法则碎片,似乎……极其微弱地……悸动了一下。
这悸动并非善意,它依旧是冰冷、暴虐、充满毁灭欲望的。但它毕竟是玄界法则的一部分,是构成这片狂暴虚空、这些混乱能量背后,那无形“规则”的某种极其微小的、破碎的体现。它与外界肆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