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第二天,她开始进攻室内灰尘。扫帚一挥,尘土飞扬,跟下了场沙尘暴似的。她不得不弄了块湿布蒙在脸上,像个复古版口罩侠。擦窗户的时候,差点从吱呀作响的椅子上摔下来。老奶奶偶尔会飘到厨房门口,空洞地“望”着她忙活,然后又默默飘回去。
第三天,她开始整理那些蒙尘的旧家具。掀开白布,底下是各种虫蛀和破损。她一边吐槽这家具年纪比她都大,一边小心翼翼地擦拭。她还从角落里翻出几个看起来还能用的陶罐和瓦盆,洗干净了摆在院子里,居然有那么点田园风情了。
这三天里,她慢慢习惯了厨房里有个“透明”的老奶奶。从一开始的心里发毛,到后来能一边擦桌子一边对着厨房方向自言自语:“奶奶,您说这木头椅子还能修吗?”“唉,又发现一个蜘蛛家族,对不住了啊,得请你们搬家了。”
老奶奶从不回应,但那种无处不在的注视感,似乎没那么让人害怕了,反而成了这破败大房子里唯一的“活气”——虽然这活气有点凉飕飕的。
三天后的下午,就在孟七七跟一个顽固的污渍较劲时,快递员的电话终于来了!她的古法黄冰糖到了!
她几乎是飞奔到镇口的快递代收点,取回了那个珍贵的包裹。拆开一看,冰糖呈自然的琥珀色,块粒均匀,闻着有股清甜的甘蔗香,跟镇上卖的那些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
“太好了!”她抱着冰糖,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一路小跑回“往来居”,路上又顺便去买了五花肉(上次买的都臭了。)
她把肉和冰糖郑重地放在厨房的案板上,对着依旧在灶台前忙碌的老奶奶身影,兴奋地宣布:“奶奶!您看!三层五花,肥瘦分明!古法黄冰糖,正宗的,网上买的!这下齐活了。”
老奶奶的身影似乎凝实了一点点,她缓缓转过身,看着案板上那包晶莹剔透的冰糖,空洞的眼神里,好像闪过一丝极微弱的、难以察觉的波动。她抬起那半透明的手,再次,坚定地指向了那口冷灶。
孟七七明白了。
考验,现在才真正开始。她系上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带着霉味的围裙,深吸一口气。
“来吧,不就是红烧肉吗?让我用爱与和平(主要是怕死)来感化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