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局,早在二十年前就开始布置。
而赵宏斌,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是被选中的棋子。
林辰关掉档案,走到窗前。夜色深沉,远山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模糊而不真实。他知道,明天必须去见一个人——不是赵宏斌,而是他的夫人。
那个亲手送来监听花瓶的女人。
他回到书桌前,开始起草一份新的能源安全条例。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偶尔停下时,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平稳而坚定。
凌晨三点,他轻轻上床。罗蔷蔷在睡梦中转向他,手无意识地搭在他胸前,像是一种无声的守护。
他握住她的手,闭上眼睛。
这一夜,西山格外安静。只有书房里那只青瓷花瓶,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瓶中的桂花已经谢了,但甜香还萦绕在空气里,像一句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警告。
天快亮时,林辰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一片瓷器的废墟上,脚下全是碎裂的青花瓷片。远处,儿子蹒跚学步的身影在晨光中渐渐清晰。
他惊醒过来,发现罗蔷蔷正看着他。
“做噩梦了?”她轻声问。
他摇摇头,将她搂得更紧。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花瓶上投下一道细细的光束。
那光束正好照在够果子的孩童脸上,天真无邪的笑容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