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异常缓慢、凝重,如同在泥沼中拖拽着万斤巨石前行。
笔尖流淌出的线条,并非玄天界合欢宗那惑乱人心的秘传符箓,而是……一种极致的凝练,一种纯粹精神力量的具象化!
每一笔落下,都仿佛不是画在纸上,而是刻在虚空,刻在人心之上!
那线条简单、古朴,甚至有些笨拙,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伟力!
笔锋游走间,黄明远惊骇地看到,那暗红如血的朱砂,竟在灯下隐隐透出一种极其微弱的幽光!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当江辰的笔尖划过某些轨迹转折之处时,他恍惚间似乎听到了一声如同蚊蚋般的嗡鸣!
那声音并非通过耳朵传来,而是……直接响在他的脑海里!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瞬间攫住了黄明远,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差点撞到身后的矮柜。
若非亲眼所见江辰以神魂画符的威势,他几乎要以为眼前这少年在施展某种邪法!
“呃……”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从江辰喉间挤出。
最后一笔落下,他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身体猛地一晃,手中的符笔“啪嗒”一声掉落在炕席上。
他脸色惨白如金纸,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
那双刚刚还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黯淡无光,充满了极致的疲惫和虚弱。
那张画好的符箓箓静静地躺在符纸上。
暗红的线条在昏黄灯光下微微流转着幽光,构成一个简单到极致、却仿佛蕴藏着无尽精神重压的奇异图案。
它没有寻常符箓箓的花哨,更像是一道沉重无比的精神枷锁被烙印在了纸上。
黄明远看着那道符,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几乎喘不过气。
“师……师父……”他声音干涩发颤,“这……这是……”
“拿着它。”江辰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游丝,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明日法事……将它……贴在法坛下方……”
他急促地喘息了几下,才继续道:”当你说出……‘二号矿坑有邪祟,须十日后再做法’时……此符便会引动,他们纵有万般不信,那一刻……也会觉得……此乃……天经地义……”
话音未落,江辰眼中的最后一点神采也彻底湮灭。
他头一歪,整个人软软地瘫倒下去,陷入了深沉的昏睡。
仿佛刚才那寥寥数语,已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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