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
“是什么并不重要。”崔?打断她,语气忽然变得低沉而郑重,“青蚨,我请你出来,是有要事相托。”
韦青蚨见他神色严肃,也收起了小女儿心思,正色道:“大人请讲。”
崔?目光扫过阁内,确认无人注意这边,才低声道:“今日选在此地设宴,犒劳将士是真,但亦有他图。红泠此人,绝不简单。临江仙更是藏污纳垢之所,陈曙私矾案、乃至可能与交趾的勾连,恐皆源于此。然其行事谨慎,爪牙隐藏极深,常规查探难有收获。”
他看向韦青蚨,眼神诚恳:“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趁此刻宴席正酣,所有人注意力皆被吸引,你设法悄然离开,潜入这临江仙内部探查一番。你身手好,心思细,又是生面孔,不易引人怀疑。重点探查账房、红泠的私室、以及可能存在的密室暗道。看看能否找到一些……不同寻常的账册、信件或货物往来凭证。”
韦青蚨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崔?的真正意图,也瞬间理解了他方才为何要与红泠虚与委蛇——那竟是为了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为她创造机会!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既有被信任的激动,也有方才错怪他的羞愧,更有执行重任的紧张。
“至于红泠,”崔?继续道,“我会设法拖住她,让她无暇他顾。你务必小心,若事不可为,即刻撤回,安全第一。”
韦青蚨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坚定之色,重重地点了点头:“大人放心!青蚨定不负所托!”她顿了顿,想起红泠那媚态,又忍不住低声道:“那……你也小心……那个女人……”
崔?微微一笑:“我知道。”
两人重回宴席。崔?面色如常,径直走向正在与蒙力笑谈的红泠。
“老板娘。”他举起酒杯,笑容温润,声音却足以让附近几桌都听到,“今日盛宴,劳您费心。本官代邕州军民,敬您一杯。感谢临江仙慷慨相助!”
红泠见崔?主动来敬酒,真是受宠若惊,俏脸上瞬间绽放出夺目的光彩,连忙端起酒杯,声音娇媚得能滴出水来:“哎呀~崔大人您太客气了!能为您和诸位英雄庆功,是奴家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呢!该奴家敬您才是!”说罢,与崔?轻轻碰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姿态优雅又带着一丝豪爽。
“好!”
“老板娘海量!”
周围将士见状,纷纷起哄叫好,气氛更加热烈。
崔?亦含笑饮尽,随即竟顺势在红泠身旁坐了下来,与她交谈起来,问起临江仙的生意、菜式风味,甚至聊了些风土人情。他言辞风趣,见识广博,引得红泠娇笑连连,几乎整个人都要倚到他身上去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就在这片喧闹与红泠志得意满的逢迎之中,韦青蚨悄无声息地退到了阴影处,对一个侍立一旁的僮人勇士低语几句,随即身形一矮,如同灵猫般,借着屏风与柱子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溜出了观澜阁,身影迅速消失在通往酒楼深处的廊道阴影之中。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升龙府(今越南河内),交趾李朝皇宫之内,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宫殿森严,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文武百官垂首屏息,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宝座之上,李朝皇帝李佛玛(李德政)面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手中紧紧攥着一份军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殿下,一名盔甲破损、浑身尘土的军官正匍匐在地,瑟瑟发抖,正是那从邕州边境侥幸逃回的援军副将。
“废物!一群废物!”李佛玛猛地将手中军报狠狠摔在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一百精锐!伪装偷袭!还有后续接应!竟然被一支成立不过数月的邕州厢军杀得大败亏输!损兵折将!狼狈逃窜!我大越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
他猛地站起身,抽出腰间宝刀,刀锋直指那跪地的副将:“拉下去!斩了!首级传示各军!再有作战不力、辱没国威者,以此为例!”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副将吓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