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自出兵,休怪为娘不认你这个儿子!”她罕见地拿出了母亲的威严,语气冰冷彻骨。
侬智高被母亲的目光慑住,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造次,只得愤愤地跺脚离去。
阿侬疲惫地坐回原位,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造型奇特的骨笛。这是交趾密使留给她的紧急联络方式。她凝视着骨笛,指尖微微颤抖。
吹响它,意味着向交趾求援,或许能获得更多支持,但也意味着更深地绑上李佛玛的战车,再无回头之路。
不吹,则只能依靠现有力量,独自面对即将到来的、来自崔?的未知打击。
夜色彻底笼罩了雷火峒,山谷中的火光星星点点,如同鬼火。风声更紧了,吹得竹楼呜呜作响,仿佛无数冤魂在哭泣。
在这南疆深山的孤峒之中,野心与仇恨、恐惧与算计、内忧与外患,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每一个人都紧紧缠绕。风暴来临前的压抑,几乎令人窒息。
而在这张网的中心,那位远在邕州城的年轻通判,正以其无比的耐心与智慧,布下另一张更大的网,静静地等待着收网的那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