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州地界,无所遁形!”
“下官遵命!”孙伯谦凛然应诺,小心捧起画作,快步离去安排。
崔?望着窗外明媚的春光,心中却无半分暖意。没藏呼月生死不明,如同悬顶利剑。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布下天罗地网,绝不能给她任何喘息或反扑的机会!
州衙后宅小院,颜清秋独自坐在窗前,望着院中那几株悄然绽放的迎春花,怔怔出神。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与崔?重逢后的短暂温情,很快便被现实的尴尬与无奈所取代。沈文漪就在隔壁厢房养伤,崔?虽待她依旧关切,但那份小心翼翼与刻意保持的距离,反而让她心中更不是滋味。
她本性清冷孤傲,不喜这般寄人篱下、尤其是夹杂在微妙情感中的处境。与其在此如坐针毡,徒增烦扰,不若回到临江仙,至少图个清静。想及此,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走向崔?的书房。
崔?刚吩咐完悬赏之事,见颜清秋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忙问道:“清秋,有事?”
颜清秋福了一礼,语气平静无波:“皓月,我在此处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添乱。我想……还是回临江仙去住些时日。”
崔?闻言,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与愧疚。他知她心思敏感,定是因沈文漪之事感到不适。他张了张嘴,想挽留,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挽留?以何种身份?又有何立场?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轻叹,低声道:“也好……临江仙环境清幽,红泠老板也会照应你。你……若有事,随时可来寻我。”
见他并未强留,颜清秋心中微微一涩,却也有种解脱之感。她点了点头:“嗯,你……保重身体,伤口未愈,莫要过于操劳。”说罢,不再多言,转身离去,背影依旧清冷决绝。
崔?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无言,心中怅然若失。
颜清秋回到临江仙顶楼,刚推开房门,便听到一个娇慵戏谑的声音传来:“呦呦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家的好妹妹还知道回来啊!姐姐我还以为,某些人有了情郎相伴,早就把我这破庙和姐姐我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呢!”
只见红泠斜倚在窗边的贵妃榻上,一身胭脂红洒金寝衣,云鬓半偏,玉手支颐,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美眸中流转着促狭的光芒。她伤势似乎好了不少,脸色红润,更添几分媚态。
颜清秋被她打趣,俏脸不由一红,难得地露出几分小女儿情态,走到榻边,轻声嗔道:“红泠姐姐!你……你又胡说!我哪有……”
“哪有?”红泠坐起身,伸出纤纤玉指,轻轻点了点颜清秋的额头,笑道:“瞧瞧,这才几日不见,就会跟姐姐撒娇了?看来那崔通判,倒是把咱们这冰山美人给捂化了几分呢!”
“姐姐!”颜清秋羞得跺了跺脚,脸颊更红,索性背过身去,不理她了。心中却因这熟悉的调侃与亲近,莫名地放松了许多。或许,只有在这临江仙,在红泠面前,她才能暂时卸下心防,做回片刻真实的自己。
红泠见她这般模样,笑了笑,也不再继续打趣,拉她坐下,正色道:“好了,不逗你了。回来也好,省得在那边看着心烦。姐姐这儿,永远有你的地方。”
又过了两日,天气愈暖,春意盎然。沈文漪在房中闷了数日,伤势渐好,少女心性复萌,加之碧荷在一旁怂恿,便动了出门走走的心思。她向崔?提及,崔?虽担心她的安全,但见她气色好转,眼中亦有期盼之色,不忍拒绝,便答应了。只是再三叮嘱,不可走远,不可去人多杂乱之处。
这日晌午过后,阳光正好。沈文漪换上了一身鹅黄色绣缠枝莲纹的襦裙,外罩一件月白软缎披风,略施粉黛,遮掩了病容,虽比往日清减了些,却更显楚楚风致。碧荷陪在一旁,主仆二人出了州衙侧门,沿着青石板路,信步向城中最繁华的南大街走去。
久违地呼吸到街市上热闹鲜活的空气,看到两旁琳琅满目的商铺摊贩,听着小贩们的吆喝与行人的谈笑,沈文漪的心情也明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