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最终锁定在靠西墙的一个巨大的紫檀木书架旁。那里,昂贵地毯的边缘,有一道极其细微、但反复摩擦造成的、不自然的磨损痕迹。
她悄无声息地挪过去,指尖在光滑冰凉的书架侧面细细摸索。当触碰到一块雕刻着如意云纹的木板时,她感到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松动!就是这里!
她不再犹豫,运起内劲,对着那块木板用力一按!
“轧……轧轧……”
一阵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底的机括转动声响起!书架旁,一块与周围地板严丝合缝的地砖,竟然悄无声息地向侧面滑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的幽深洞口!一股混合着浓重霉味、刺鼻药味以及那股奇异冷香的、令人作呕的污浊气息,如同地狱的呼吸,猛地从洞中喷涌而出!
密室!果然有密室!
谢无忧没有丝毫犹豫,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身形一矮,如同灵猫般闪身而入!
就在她身影没入黑暗的刹那,身后的洞口再次发出轻微的“轧轧”声,迅速合拢,恢复了原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阶梯向下延伸,不长,却异常阴冷。脚下是粗糙的石阶,布满湿滑的苔藓。墙壁上,几盏如豆的长明灯散发着昏黄幽暗的光,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却将更多的阴影扭曲成张牙舞爪的鬼魅形状。
密室不大,但眼前的景象,让谢无忧浑身血液几乎瞬间冻结!
一侧靠墙立着几个木架,上面整整齐齐地挂满了各式女子的衣物!绫罗绸缎,绣花襦裙,小巧的绣鞋,甚至还有一些女子的贴身肚兜和首饰!它们被如同战利品般陈列着,在幽暗的灯光下,散发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和冰冷!
另一侧,则是一张粗糙的石桌,上面散乱地放着一些书页、药瓶和奇形怪状的器皿。
谢无忧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和冲天的怒火,快步冲到石桌前,抓起那几页写满字的纸。只看了一眼,她的手指就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起来!
纸上是用一种冷静到残酷的笔触记录的文字:
“甲柒号,用药三日,神智涣散,问之不答,偶有癫哭。”
“丙贰号,昨日香量加倍,出现自残癫狂症状,攻击他人,已无价值,按规‘废弃’。”
“戊肆号,反应最佳,意志薄弱,易受引导暗示,符合‘器’之标准,拟下一批送‘黑水营’。”
“废弃”二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双眼刺痛!这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背后,是一条条鲜活生命的消逝!
她快速翻找,又在一个角落发现了几张被撕毁大半、似乎准备焚毁的残页。她将它们拼凑起来,模糊的字迹依稀可辨:
“……与‘惊雷’第七批同路……确保水门畅通……‘黑水营’验收……”
惊雷?!是指火器司丢失的那些军械吗?这些女子,竟然和军械是同一批运输?!“黑水营”到底是什么地方?!
就在她匆忙将这些染血带泪的纸页塞入怀中,准备寻找更多证据或可能被关押的少女时——
“啧,看来,今夜有只不懂规矩的小老鼠,溜进了不该来的地方。”
一个阴冷得如同毒蛇吐信的声音,自密室入口处突兀地响起!
谢无忧浑身汗毛倒竖,猛地回头!
只见陈文不知何时,已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密室入口的台阶上。他脸上平日那副温文尔雅的面具早已撕得粉碎,只剩下赤裸裸的、如同打量猎物般的冰冷杀意。他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名眼神凶悍、太阳穴高高鼓起、手持淬毒短刃的劲装护卫。
“把东西放下,乖乖束手就擒。”陈文慢慢步下台阶,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漠然,“或许,我可以让你死得稍微体面一些。”
谢无忧握紧了手中那柄看似普通的竹剑,剑虽未出鞘,一股凛冽的杀气已充盈这狭小的空间。
“你们把这些活生生的姑娘,当成了什么?!”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