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通名下布庄后,换了三张银票,一张五千两,两张三千两,全都提走了。”
“用途?”
“说是‘丽妃寿礼’。”诗画冷笑,“可户部昨天刚退回这笔贡银记录。”
“那就是假的。”沈悦剥了个橘子,“他们想拖时间。”
“对。”诗画点头,“顾言洲昨晚去了苏家别院,待了两个时辰。”
沈悦吐出一瓣橘络:“他不怕了?”
“怕。”诗画说,“所以他更要装镇定。”
“那让他装。”沈悦懒洋洋靠回去,“咱们这边稳住了就行。”
诗画看了眼外面:“主院现在全是自己人。墨情把厨房食材每日查验流程定好了,连井水都要试毒。”
“挺好。”沈悦眯眼,“我昨儿喝的姜汤不错。”
“那是。”诗画笑,“墨情亲手熬的,加了暖胃的药材。”
“回头让她多做点。”沈悦说,“我想吃酸梅汤了。”
“行。”诗画记下,“要不要加冰?”
“加。”沈悦咧嘴,“热天就该吃冰的。”
两人正说着,知意从外头溜进来,帽子都没摘。
“查到了。”她压低声音,“账房那天晚上,除了管事,只有一个人进去过——侯夫人贴身嬷嬷的侄子,负责送夜宵。”
“哦?”沈悦挑眉,“送什么?”
“一碗燕窝。”知意说,“说是补身子的,但厨房登记簿上没写是谁做的。”
“那不就是假的?”诗画皱眉。
“对。”知意点头,“而且那碗燕窝最后根本没送到管事手里,半路被人截了。”
“谁截的?”
“不知道。”知意摇头,“但送饭的小厮第二天就被调去扫马厩了。”
沈悦咬着橘子,慢吞吞说:“看来有人急着找东西。”
“可不是。”知意冷笑,“可惜他们翻不到原件。”
“原件在哪?”诗画问。
“在我枕头底下。”沈悦笑,“谁要找,得先掀我被子。”
三人笑起来。
书诗这时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块新帘子。
“旧的拆了。”她说,“新的挂上去。”
沈悦抬眼:“什么颜色?”
“青缎绣金。”书诗说,“你娘当年用的就是这个色。”
沈悦怔了一下,没说话。
书诗带着人爬上梯子,把旧帘子扯下来扔进桶里,新帘子哗啦一声展开,挂在门楣上。
风一吹,帘子轻轻摆动。沈悦看着那块帘子,忽然说:‘这才是家的样子。’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
诗画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顾言洲那边,要不要放点风声?”
“放。”沈悦点头,“就说主院整顿完了,以后他的账,一笔一笔算。”
“他要是来闹呢?”知意问。
“让他来。”沈悦喝了口茶,“来了也不见。就说我在睡午觉,谁吵我,罚一个月月钱。”
知意乐了:“这招狠。”
“不狠不行。”诗画说,“他现在还觉得能拖。”
“那就让他拖。”沈悦靠在软榻上,“等到他拖不动那天。”
书诗收完最后一块抹布,走过来问:“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沈悦摇摇头:“没了。你们去忙吧。”
三人退下。
屋里只剩她一个人。
窗外传来新丫鬟们走动的脚步声,整齐,安静,有条不紊。
她摸了摸荷包里的那张纸,又摸了摸枕头下的拓本。
然后闭上眼,打了个哈欠。
刚要睡着,书诗又探头进来。
“主子。”
“嗯?”
“刚才门口来了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