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侯夫人盯着那片叶子,脑子里闪过苏婉柔笑盈盈递药的样子,闪过她昨日说“这是我娘亲试过的方子”,闪过她每次来都说“伯母气色好了”。
她忽然打了个寒战。
“刘嬷嬷。”
“在。”
“去查清楚,苏家那个表姑,到底是怎么小产的。”
刘嬷嬷领命而去。
anwhile,主院这边,沈悦正啃鸡爪。
骨头堆了一碟。
“墨情回来了?”她问。
“回来了。”书诗递上热毛巾,“东西放好了,没人发现。”
“侯夫人呢?”
“一早上没传膳,听说在翻药方子。”
“顾言洲知道吗?”
“刚来过,问是不是我们动了手脚。”
沈悦笑出声:“我说我连床都懒得下,哪有力气害人?倒是你,昨夜又没回房吧?”
“他脸都绿了。”
“然后呢?”
“走了。临走说晚上再来。”
沈悦吐掉骨头:“让他来。正好,让他自己查查药是从哪儿来的。”
傍晚,顾言洲果然来了。
这次不是来找沈悦,是直奔药炉房。
他翻了签收单,一页页看过去。
突然停住。
某几味药材的取药记录上,有个小小的红印——不是侯府药房的章,是个蝴蝶纹样的私印。
他认得。
那是苏婉柔贴身丫鬟红绡的印。
“怎么会……”他喃喃。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
是他母亲的贴身婆子。
“世子爷。”婆子低声,“夫人让您去一趟。”
“母亲醒了?”
“醒了。但……不太高兴。”
顾言洲心头一跳。
他跟着婆子走,手心出汗。
主院,沈悦躺在美人榻上剥橘子。
汁水溅到手腕,她舔了舔。
书诗站在旁边,轻声说道:“刘嬷嬷刚才来传信,夫人把药匣全砸了,还骂了一句,说她是不是也想让自己血崩。”
沈悦笑了:“行了,火点着了。”
“接下来呢?”
“等。”她咬下一片橘瓣,“看他们怎么撕。”
夜深,雨开始下。
淅淅沥沥打在瓦上。
沈悦吹了灯,刚躺下,外头小丫鬟跑进来。
“小姐!世子爷在查红绡的印!”
“哦。”沈悦翻了个身,“查呗。”
“他还去了苏姑娘别院,被挡回来了。”
“活该。”沈悦嘟囔,“偷人东西还敢上门。”
小丫鬟犹豫:“要不要……再递点消息?”
“不用。”沈悦闭着眼,“他自己会挖。”
雨越下越大。
屋檐水连成线。
沈悦翻了个身,喃喃喊墨情去看看,无人应答。她睁开一条缝,见墨情已不在,便又重新闭眼。
片刻后,外面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猫踩在毡毯上。
沈悦嘴角微扬。
第二天清晨,书诗进来时,手里多了张纸条。
“靖王府那边,昨夜有人翻墙。”
“哦?”
“守夜侍卫换了,但新来的……动作太熟,像是老面孔。”
沈悦坐起来:“秦淮知道吗?”
“不知道。但墨情说,那人靴底有北戎皮料的纹路。”
沈悦盯着她看了两秒。
慢慢笑了。
“有意思。”她说,“他倒是比我想的快。”
书诗收起纸条:“要告诉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