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有证据!”知意指着诗画,“你手里那张帕子,够让她倒台十次!”
诗画摇头:“主子要的是清净日子。我们现在出手,反倒像是逼婚索利。”
书诗端茶进来,听见这话,点头:“没错。咱们的任务是让她顺顺利利进门,不是替她打官司。”
知意喘着气坐下:“可我咽不下这口气。”
墨情抬头:“等她进了王府,有的是办法收拾她。但现在动手,只会让人说主子挟怨报复。”
诗画补充:“而且——万一靖王觉得我们太狠,反而生疑呢?”
知意咬牙:“你们……你们就是太小心!”
书诗放下茶杯:“小心才能活得久。主子不想争,我们就不能让她卷进去。”
屋里安静下来。
知意低头抠桌角,半天才说:“那……证据留着?”
“留着。”诗画收起账本,“等到合适的时候。”
“怎么算合适?”知意问。
“等她自己踩进坑里。”墨情冷笑,“不用我们推。”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
书诗站起来:“从今天起,咱们换个打法。”
“啥打法?”知意问。
“守。”书诗说,“盯住主子,护住她的安宁。别的事,让靖王去查,让苏婉柔自己作死。”
知意哼了一声:“那你告诉我,接下来干啥?”
“吃饭。”书诗笑,“然后晒被子。主子说她那套青缎绣玉兰的衣裳好久没见太阳了。”
其他人笑了。
知意也忍不住咧嘴:“你这管家管得真细。”
“她要是穿坏了,还得我赔。”书诗耸肩。
中午,沈悦午睡醒来。
她靠在窗边,听见院子里蝉叫。
小丫鬟在廊下扫地,嘴里哼着小调。
她突然问:“你说,我是不是快嫁人了?”
小丫鬟吓一跳:“啊?小姐你说啥?”
沈悦摆手:“没事。”
她望着院里的树影,想起前世那天晚上。
她躺在床上,胸口发闷,呼吸越来越难。
她喊人,没人应。
等墨情冲进来时,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毒是从一碗莲子羹里下的。
那时候,没人帮她。
现在不一样了。
诗画管钱,知意查事,墨情防毒,书诗挡人。
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躺着就行。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
然后喊:“书诗。”
书诗进来:“在呢。”
“把我那套青缎绣玉兰的衣裳拿出来晒晒。”沈悦说,“别压坏了。”
书诗一愣:“你要穿?”
“不一定。”沈悦靠回软垫,“但总得准备着。”
书诗笑了:“好嘞。”
她转身要走,沈悦又说:“对了,明天的糖蒸酥酪,记得加桂花蜜。”
“知道了。”书诗应着,脚步轻快地走了。
沈悦躺回软榻上,闭上眼。
外面蝉还在叫。
书诗抱着衣服走到院子,抬头看了看天。
阳光正好。
她对晾衣的小丫鬟说:“把这件铺开晒,四角压稳了,别让风吹皱。”
小丫鬟应声接过去。
诗画从回廊走来:“晒衣裳?”
“主子说别压坏了。”书诗笑。
“她终于松口了。”诗画叹气,“这三个月,跟打仗似的。”
“现在收兵了。”书诗说,“接下来,就是等提亲上门。”
“你觉得靖王会亲自来吗?”诗画问。
“不好说。”书诗摇头,“但他一定会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