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他以为我还像以前那样好哄?”
知意从门外进来,脸上带笑:“主子,我让人跟着他了。看他去哪儿。”
诗画点头:“这人刚才进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连个礼盒都没带,明显不是来谈事的,就是来探风。”
“我就说嘛。”知意撇嘴,“苏家刚倒台,他比谁都急,肯定是怕咱们手里还有更多东西。”
沈悦嚼着糕,含糊地说:“他要是聪明,就该躲着我走。还敢上门,真是找死。”
墨情低声说:“他可能觉得您心软,以前不争不抢的,好拿捏。”
“以前是以前。”沈悦咽下糕点,擦了擦嘴,“现在不一样了。”
诗画问:“要不要再放点消息?让他以为咱们还有后招?”
“不用。”沈悦摆手,“让他自己猜去。猜得越多,越睡不着。”
知意笑出声:“那他今晚铁定失眠。”
书诗走进来,拍拍手:“赶走了。那俩婆子还顺手把他鞋踢歪了,狼狈得很。”
沈悦点点头:“行了,都去忙吧。”
诗画起身:“我去重新核一遍嫁妆总册,顺便把新收的五千两入账。”
“记得写清楚‘归还赃款’。”沈悦提醒,“别让他们以后翻案。”
“放心。”诗画笑,“我写得明明白白。”
知意蹦跶着往外走:“我去盯顾言洲。看他敢不敢去找别人串供。”
墨情轻声问:“还要加安神汤吗?”
“不用。”沈悦靠回去,闭上眼,“我现在挺清醒。”
书诗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主子,您说他会不会再来?”
“来啊。”沈悦睁开一条缝,“再来一次,我就让左相府递状子,告他骚扰未遂。”
书诗咧嘴一笑:“那我提前准备锣鼓。”
屋里人都散了。
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沈悦脸上。
她手里还拿着半块桂花糕慢慢啃着,忽而听到外头风吹着廊下的铃铛叮当响了一声,便睁开眼看向窗外。
“知意。”她喊。
知意探头进来:“在呢!”
“你说他会不会去找苏婉柔?”
“肯定找。”知意翻个白眼,“狗急了还跳墙呢,他现在连家底都被咱们掀了,不得抱团取暖?”
沈悦点点头:“那就让他们碰面。”
“您想干嘛?”
“不干嘛。”她笑了笑,“看戏。”
知意嘿嘿笑:“主子,您现在可太狠了。”
“不是狠。”沈悦咬了口糕,“是懒得理。”
她吃完最后一口,把纸包随手扔进簸箕。
“以前我觉得忍一忍就过去了。”她望着天花板,“现在我知道,有些人,就得让他疼一次,才知道什么叫回不了头。”
知意蹲在她脚边:“那咱们接下来呢?”
“睡觉。”沈悦打了个哈欠,“困了。”
“现在?”
“嗯。”她闭眼,“你们该干嘛干嘛。”
墨情轻轻给她盖上薄被。
诗画出门前回头看了眼。
沈悦呼吸平稳,像真睡着了。
其实她没睡。
她在等。
等顾言洲下一步动作。
等他把自己最后一点脸面也丢光。
知意悄悄回来,趴在门边听了听,转身就走。
她要去城南茶楼。
那儿有个常给侯府送信的脚夫,今天早上收了双倍跑腿钱。
沈悦在床上翻了个身,枕头压住耳朵。
外面吵不吵,她不在乎。
但她知道。
这事儿没完。
顾言洲不会就这么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