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往空中一抛。
接住。
又抛。
她转身时铜钱从指缝滑落,在青砖地上滚出三圈。
窗外风吹进来,掀了掀帘子。
她没动。
铜钱落进手心。
“叮”一声。
她睁开眼,看向门口。
“谁?”
没人应。
她坐起来,趿鞋下地。
走到桌边,打开檀木匣。
毒胭脂还在。
她闻了闻。
没味。
合上。
咔哒。
她转身拉开抽屉,拿出一封信。
撕了。
扔进篓子。
爬上床,钻被窝。
闭眼。
没一会儿,呼吸匀了。
外头,知意坐在廊下记账。
诗画在算账。
书诗在教新丫鬟端盘子。
墨情进了药房。
日头西斜,天空澄澈。
厨房送来晚膳。
书诗摆好碗筷,见她未醒便未催促。
日影西斜时,沈悦蹲在廊下看蚂蚁搬家,书诗举着酥酪过来:“主子,输钱的人请客。”
墨情过来量香炉灰烬,添了半勺安神粉。
知意抬头看天。
她低头继续写:
“今日无事。主子午睡两次,吃樱桃六颗,瓜子半碟,未发脾气。”
写完,合上本子。
风吹纸页。
她没管。
屋里,沈悦翻了个身。
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到床头小布袋。
抓了一把瓜子。
没睁眼,捏开一颗。
咔。
嚼两下。
咽了。
又睡死过去。
书诗走过来,轻声问:“还记吗?主子今天吃了几顿?”
知意抬头:“三顿。早饭莲子粥,午饭春卷萝卜,晚饭还没吃。”
书诗点头:“等她醒再热。”
知意问:“明天呢?”
书诗说:“蒸饺,配酱菜,主子说油炸的少吃。”
知意记下。
墨情从药房出来:“护心丸放桌上了。”
三人点头。
没人说话。
静了一会儿。
知意忽然笑出声。
书诗问:“笑啥?”
知意摇头:“想起诗画输钱那样子,跟被踩了尾巴似的。”
书诗也笑:“活该。谁让她借钱赌。”
墨情难得开口:“她明儿肯定又借。”
三人对视一眼。
齐声说:
“让她借!”
两日后知意回报:“骰子是被小满误收了油渍,倒未发现人为动手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