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最后一个夜晚,沈璧华在凰无情的陪伴下前往卫生所拆了石膏。两人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月光如水,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突然,沈璧华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目光深情而坚定地看着身旁的凰无情,认真地问道:“凰姐,你愿意嫁给我这个废物吗?”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江州最大的码头广场,在短短半天之内,便被迅速搭建起了一个巨大的高台。
高台之上,曾经在江州叱咤风云、跺一跺脚江水都要抖三抖的枭雄——“混江龙”与“王铁弗”,此刻却如同两条死狗,被粗大的铁链牢牢捆绑着跪在那里,嘴里塞着破布,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恐惧。高台之下,是黑压压的人头,仿佛一片汹涌的人海。
左边,是那数百名放下了武器,神情惶恐不安的帮派成员,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迷茫与不安;右边,是那些曾经被他们欺压,此刻眼神之中充满了仇恨与快意的普通百姓与商户,他们的目光如刀,紧紧地盯着高台上的两人。
你站在高台的中央,神情冷峻,却一言不发。你只是对着台下那些曾经的受害者,轻轻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立刻便有一个头发花白、步履蹒跚的老妇人,颤颤巍巍地走上高台,手指颤抖地指着“混江龙”,声泪俱下:“我那可怜的儿啊!就是被这个畜生!因为他不愿意交保护费,被活活打死在了码头之上啊!”她的声音哽咽,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愤怒。
紧接着,一个断了手臂、满脸沧桑的中年船夫,也怒气冲冲地冲了上来,指着王铁弗,目眦欲裂:“王铁弗!你这狗贼!抢了我的船,还砍了我一条胳膊!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他的声音犹如雷鸣,在广场上空回荡。
一个又一个受害者走上高台,他们声声血泪的控诉,如同一柄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上。那些帮派成员,渐渐地低下了头,脸上露出了羞愧与茫然。
等到所有的控诉结束,你才缓缓地开口。你的声音不大,但在内力的加持之下,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仿佛一道惊雷,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
“罪证确凿,民怨滔天。”你说道,语气坚定而威严,“我宣布,判处首恶混江龙、王铁弗,终身劳役。即日起押往安东府矿场,用他们的余生,为自己的罪孽赎罪。”说完,你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转向了台下那些惶恐的帮众。
“至于你们,”你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宽容与仁慈,“我给你们一个选择。放下武器,接受新生居的统一改编和‘劳动思想改造’。你们过去的罪孽,既往不咎。你们将成为新生居的预备安保队员,或者码头工人,用你们的双手,去挣一份干净的工钱。如果不愿意……”
你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冰冷的杀意,如同寒冬中的利刃,让人不寒而栗。
“那就下去,陪他们一起去矿坑里挖一辈子煤。”
全场死寂,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与恐惧。
片刻之后。
“当啷!”一个年轻的帮众,第一个扔掉了手中的钢刀,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我愿意!”这个声音,像是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全场。
“当啷!当啷!当啷!”兵器落地的声音,响成了一片,仿佛一场暴风雨,席卷了整个广场。
安东府,沈家宿舍门前。
月色如水,洒在寂静的庭院中。面对沈璧华的突然袭击,凰无情的大脑,瞬间宕机了足足一分钟。她这一生,历经无数风浪,处理过无数的突发状况——刺杀、围剿、严刑拷打。但没有任何一种情况,比眼前的这个,更让她手足无措。
她的脸,从脖子根一直红到了耳尖,仿佛被烈焰灼烧。她心中涌起一股拒绝的冲动,但看着沈璧华那双充满了紧张与期盼的眼睛,“不”这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想要同意,但锦衣卫二把手的骄傲与女性的矜持,如同两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她无法轻易点头。最终,在极致的羞愤与慌乱之下,她那张涨得通红的脸上,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你……你先……当上车间的生产标兵……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