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场即将上演的戏剧。 而你,是这场戏剧唯一的导演,同时也是最核心的主演。 你离开了新华书店,那个属于“新生居”的据点。你没有直接前往那个名为“迎仙楼”的舞台。 一个优秀的演员,在登台之前,需要换上最合适的戏服。 你再一次回到了张府。你脱下了身上那件属于“落魄文士”的蓝色旧衫。然后,你从箱底翻出了另一套衣服——那是一套深青色的官袍,做工精致,用料考究,胸口处用银线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白鹇。那是大周皇朝五品文官的补子。 这是燕王姬胜当初为了让你在安东府公开处理一些政务,为你册封的官职——燕王府长史。一个听起来不高,却也绝不低的位置。 你将那件官袍缓缓地穿在身上,然后,将那枚象征着身份的黄铜官印挂在了腰间。你对着铜镜照了一下,镜中的人,身上那股属于江湖的草莽之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官场的沉稳与威严。 一个失意的求道者,如果同时还拥有一个官方的身份,那么他的话无疑会更具说服力,也更容易让一个出身于官宦世家的蠢货放下戒心,产生一种“自己人”的错觉。 你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张府。 迎仙楼,洛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舞台,正等待着你的登场。
酒楼 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来往的客人,非富即贵。 你一走进去,一个眼尖的店小二立刻迎了上来。他看到你腰间的官印,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更加谄媚。 “这位官爷!里面请!是打尖还是住店?” 你的声音平淡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楼上可还有安静的雅间?” 店小二的腰弯得更低了:“有!有!有!官爷您来得巧!二楼临窗的雅间,刚空出来,最是清净!您这边请!” 你跟着店小二,走上了那铺着红地毯的楼梯。在经过一个雅间时,你的脚步微微一顿。你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压抑的嘶吼和瓷器碎裂的声音。那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在绝望中的无能狂怒。 店小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与畏惧的神色,他压低声音对你解释道:“官爷您多担待,里面那位是户部张侍郎家的公子,今天不知怎么了,心情不太好。” 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你被带进了隔壁的雅间。
你挥手让店小二退下:“一壶清茶。” 然后,你便在那张靠窗的桌子旁坐了下来。
你没有立刻行动,你在等待,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 隔壁的声音还在继续。 “为什么!!” “为什么!!” 那是一声充满了不甘与屈辱的怒吼! “神功!!” “我的神功呢!!” “为什么不灵了!!”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紧接着,是一阵压抑的呜咽。 那是一个男人在他的信仰彻底崩塌后所发出的哀鸣。 你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冰冷的弧度。 就是现在了。 当一个人的骄傲被彻底粉碎,当他的希望被完全熄灭,那么,任何一根新的救命稻草都会被他死死地抓住,奉为神明。 你端起店小二刚刚送来的清茶,轻轻地呷了一口。茶香清冽,你的心却是一片冰冷的杀意。就在此时,你的眼角余光瞥见了楼下街道上的一个熟悉身影。 那是梁俊倪,你的得力下属,女帝的表妹,梁国公的千金小姐。她今天穿着一身淡雅的浅绿色襦裙,头上梳着简单的双环髻,手中抱着几本线装书,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刚从书院出来的大家闺秀,清丽脱俗,充满了书卷气。 她在迎仙楼的门口停了下来,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进去歇歇脚。 你知道,你的第二位演员已经就位了。 那么,大戏该正式开场了。
那是一壶渐渐失去温度的清茶,你端着那只精致的白瓷茶杯,指尖感受着那正在消散的一丝丝暖意。就像隔壁那个可怜虫正在飞速流逝的生命力。你没有动,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了。你就像一只最有耐心的蜘蛛,静静地趴在自己那张看似无形实则早已遍布整座酒楼的蛛网中心。你在等待,等待那根连接着你的另一位“演员”的蛛丝,被轻轻拨动。
你的目光,透过那扇雕花的窗棂,看着楼下的街道。
梁俊倪,她那张清丽而又带着一丝英气的脸上,此刻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犹豫与好奇、她在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