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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是砖瓦厂的，能参加玻璃培训吗？”
“女同志可以学吗？”
“六十岁的老头能报名吗？”
“行了行了，少在这儿绕弯子，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跟那些闲得慌的老太太打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不就是冲着赵团长来的嘛，真来学习的有几个？我都替你们臊得慌。”
“噗哈哈哈……”
屋里笑闹声不断。
可手上活计一点没停。
谁还记得陈锦那回事？
他昨天来就装模作样开会，净说些没用的废话，听得人晕头转向，正事一句没提。
他走了也好。
省得三天两头耽误大家干活，影响夜校上课。
大家都干得热火朝天。
效率一下子提高了好多。
平时要忙四小时的活，今天不到三小时就干完了。
为啥这么卖力？
就为了抢开荒团的听课座位！
自从砖瓦厂传过技术后，乡亲们这回更来劲了。
以后只会越来越积极！
再看棒梗他们仨，整个上午都懵着。
干活还能这么利索？
这是盖房子！
实实在在的力气活！
你们是永动机转世吗？怎么就不累？
没错，这哥仨也灰溜溜跟着干了。
陈锦一走，他们再偷懒，就真成孤家寡人了，等着坐吃山空吧。
可问题是——
现在想卖力都跟不上节奏了。
之前陈锦搞的那出，让他们干活时没少挨骂，动不动就被嘲笑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你们真是首都来的？”
“真跟赵团长住一个四合院？”
“咋瞅着你们净磨洋工呢？干三分钟歇五分钟的，别的首都来的人可不这样。”
“就你们这德行，在俺们周家屯连媳妇都娶不着，白瞎了帝都知青的名头。”
棒梗三人被这话扎得心口疼。
他们好歹是城里来的文化人，在这穷山沟里不受待见也就算了，竟然连对象都找不到？
可现实摆在眼前——确实没人看得上。
中午干活的时候，这三个人偷偷跑到河边钓鱼，还理直气壮地说：“少了我们三个也不耽误事，弄点鱼改善下伙食。”
结果太阳晒到正中，鱼篓里连一条鱼的影子都没有。吃饭时，吴大茂当众骂道：“团长懒得管你们，我可忍不了！大家都出力，就你们偷懒！你们这细皮嫩肉的，等着当上门女婿？”
棒梗梗着脖子反驳：“我们手都磨出血泡了，你们眼睛瞎了吗？没钓着鱼就揪着不放？”
吴大茂气得直瞪眼——这也叫干活？村里丫头都比他们强！要是都像这样，干脆当乞丐算了，躺着多舒服！
“团长！我提议断了他们的饭，让他们自生自灭！”吴大茂大声喊，“哎？团长去哪儿了？”
赵江晚饭后就去整理上课资料了。
吴大茂转头看向赵颖，棒梗三人顿时露出喜色。毕竟同住一个院子，赵家一向低调，这次应该也不会翻脸。之前处理陈锦的事就能看出，赵江是个心软的人。
闫解放笑着说：“赵颖，你哥好歹是团长。咱们两家门对门住了这么多年，总不会因为几句外人的话就闹僵吧？”
刘光天接着说：“我们这么拼命干活，对得起良心。再说咱们都是一个大院的，我爸现在可是轧钢厂稽查组组长……”话里带着几分暗示。
棒梗也赶紧表态：“以前有些误会，但我对你一直真心。从小一起长大，你最清楚我的心思。”
“能在这种地方碰见，也算老天爷的安排吧。”
“不然天大地大，我怎么就偏偏来这儿找你呢？”
这番掏心窝的话，哪个姑娘听了不迷糊？
棒梗心里美滋滋的。
暗地里给自己这波深情操作打了满分。
赵颖：“……”
累了，赶紧的，毁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