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离开开发区分局,祁同伟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吕州市委,找老师高育良‘汇报工作’ 。
吕州市委书记办公室。
“老师,您请过目!”
祁同伟沉静如水,将一份档案资料,和资料所有人的名字,轻轻推到了高育良的办公桌前。
“开发区这盘棋,落子要快,落子更要狠。”
“既然时不我待,就得争分夺秒。”
“徒儿物色了一把崭新的宝刀。”
“这把宝刀用好了自然是——削铁如泥!”
“现如今这把刀…该出鞘了。”
资料最顶端,赫然是‘赵东来’三个字。
高育良的目光扫过那份档案,伸手打开,仔细翻阅了起来。
上面详细记载了赵东来自参加工作以后,尤其是近几年在开发区政委岗位上的详细经历。
高育良端起茶杯,杯沿轻触下唇,却不饮,仍在仔细翻阅着。
“赵东来?”
“公安部刑侦局下来那个?”
“此人…算是块硬骨头。”
“刚来吕州时便显峥嵘,只可惜锋芒太露,后继无力。”
“之前,就在我与李达康之间徘徊,哼哼,怎么着?”
“现如今,难入李常务‘金山速度’的快车道?”
“不过,同伟你一出马,居然能让他反戈一击。”
“看来,这赵东来,既是识时务,也是被逼到了墙角了啊。”
说着,高育良放下了茶杯。
“倒也无妨,这把刀,可以用。”
“我现在能给他的,李达康给不了。”
“而且我是名正言顺,李达康不是。”
“这给帽子的权限——在我这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赵东来是把好刀,但我们才是持刀人!”
“我们握刀的手,必须稳、准、狠。”
“更要让刀明白,离了这只手,它便是块废铁!”
“同伟,你想好了?”
“这一步踏出,开发区便是再无缓冲的前线,再无回旋的余地!”
祁同伟迎上老师的目光,没有丝毫闪避,眼底只有浓浓的战意。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李达康以‘速度’压法治,欲将开发区变成‘法外之地’。”
“另外,‘刀疤刘’之流…虽然不是李达康手下的,但肯定和他身边,或者他背后的人,脱不了干系。”
“充其量,不过是台前卒子罢了。”
“背后牵扯之深…东来给我那点东西,不过是冰山一角!”
“再不下重手,斩断黑手。”
“待其根深蒂固,我们吕州政法口的风气,将彻底无法扭转!”
“届时,老师您在市常委会的声音,也将被李达康所谓‘金山速度’的轰鸣彻底淹没!”
“但反过来,吕州人民,苦于刀疤刘等黑恶势力久矣。”
“如果弟子能够携吕州公安系统,一战功成!”
“那么无论是民心所向,还是社会舆论,都会大大偏向我们这一边!”
“因为老百姓会知道,他们敬爱的市委高育良书记,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
“首先在意的是他们的人身安全和平安健康,而不是——鸡滴屁!”
“既然赵东来给我们递刀,倒向我们。”
“我们便要帮他握住刀柄!”
“更要让他明白,这刀锋所指,唯有与我们一心同路!”
“既然同路同行,自然也就代表着断其退路。”
“赵东来是猛虎,也可以是打虎良将!”
“给他想要的、需要的,甚至原本正常情况下不该要的——方能激发其全部凶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老师!”
高育良沉默良久,终于缓缓颔首,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