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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圣树复活(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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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焕发生机的世界。

......

当圣树枯槁的根系在灵泉浸润下爆发出乳白生机、当第一簇闪耀着翡翠光泽的新芽顶破沉寂万古的树皮、当那覆盖整个山洞穹顶的星辰脉络树冠点亮了亘古的黑暗……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彻底凝固了。

老祭司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踉跄着倒退一步,布满老年斑和深刻皱纹的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近乎窒息的、极致的空白。他那双阅尽沧桑、饱含智慧与忧虑的浑浊老眼,此刻瞪得滚圆,瞳孔中倒映着圣树涅盘重生的璀璨光辉,仿佛要将这超越想象的景象,连同自己的灵魂一起烙印进去。

“祖…祖灵啊……” 一声破碎的、不成调的呜咽从他干裂的嘴唇里挤出来。这声音仿佛是一个开关,瞬间击碎了他强撑的理智堤坝。

“噗通!”

老祭司再也站立不住,双膝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重重地砸在布满新生苔藓和荧光小花的温暖地面上。他枯瘦如柴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信仰被终极印证、绝望被彻底粉碎、希望以最辉煌姿态降临所带来的、排山倒海般的灵魂冲击!浑浊的老泪决堤而出,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肆意流淌,滴落在散发着微光的苔藓上。

他不再压抑,发出一声悠长、嘶哑、仿佛用尽一生力气和情感的哭嚎!这哭嚎中,饱含着部落无数代人在黑暗中挣扎求存的苦难,饱含着对圣树沉寂、故土凋零的锥心之痛,更饱含着此刻目睹神迹降临、绝境逢生的无上狂喜与解脱!他额头死死抵住温暖湿润、流淌着新生力量的地面,双臂张开,仿佛要拥抱整个焕然一新的世界,口中含糊不清地、狂热地念诵着部落最古老、最神圣、早已被许多人遗忘的《复苏祷言》。他裸露的、布满刺青(象征部落历史与圣树图腾)的干瘪手臂上,那些沉寂的刺青纹路,此刻竟也随着圣树的光辉,隐隐散发出微弱的、共鸣般的光芒。

老祭司的反应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所有幸存族人的情绪。

“活了!圣树真的活了!” 一个个年轻的战士声嘶力竭地大喊,他脸上还带着未愈的伤痕,此刻却因极致的激动而扭曲,泪水混合着鼻涕流下也浑然不觉。

此地不远,一处峡谷之中的部落之中。

“光!是光!真正的光!”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伸出颤抖的手,试图去触摸空气中流淌的、带着清甜气息的灵雾,仿佛触摸着失散多年的孩子。她布满褶皱的脸上绽放出孩子般纯粹的笑容,喃喃自语:“不是梦…不是梦啊…”

“呜哇——娘亲,树树发光了,好漂亮!” 被母亲紧紧抱在怀里的稚童停止了哭泣,睁大清澈的眼睛,指着空中星辰树冠,发出惊喜的叫声。他的母亲早已泣不成声,只是用力点头,将孩子抱得更紧,仿佛要将这份失而复得的光明和希望,揉进骨血里。

所有的族人,无论男女老少,伤重与否,都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牵引,齐刷刷地朝着圣树的方向跪伏下去。他们不再需要老祭司的指引,源自血脉深处、对圣树最本源的敬畏与依赖,在这一刻彻底苏醒、沸腾!哭声、笑声、狂喜的呼喊声、虔诚的祈祷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震撼心灵的声浪,在山洞中回荡,与圣树流淌的星辰光辉共鸣。他们用力地亲吻着脚下新生的土地,感受着那蓬勃的生命力,仿佛要将过去所有被黑暗吞噬的恐惧和绝望,都在这虔诚的跪拜与感恩的泪水中彻底洗刷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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