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放大、梳理!
萧厉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
七叔公和族老们愣住了!
那两个县衙书吏也停下了手中的笔,愕然地看着萧辰!
他们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重伤濒死、出身寒门的少年,竟然对《大梁律》中关于守制的具体条文如此熟悉!
连闰月不计这种细节都一清二楚!
“你…你强词夺理!”
萧厉脸色铁青,气急败坏地吼道,“二十七个月是丁忧!丁忧需辞官守制!你是白身!当守足三年!这是祖宗规矩!族规大于国法!”
“祖宗规矩?族规大于国法?”
萧辰嗤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冰冷的嘲讽,他一步踏前,尽管身形踉跄,气势却陡然攀升,目光如刀,直刺萧厉,“三叔公!你口口声声族规大于国法?那我倒要问问!
《大梁律·户婚》卷首,‘凡户婚、田土、继承、祭祀之争,有律依律,无律依礼,礼律皆无,方依族规乡约!’
守制期限,国法《礼制》卷三明文规定二十七个月!你萧厉,凭什么以族规凌驾国法之上?你这是要造反吗?”
“你…你血口喷人!”
萧厉被扣上“造反”的大帽子,吓得浑身一哆嗦,脸色由青转白。
萧辰不再看他,猛地转向那两个县衙书吏,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二位书吏!国法昭昭,条文俱在!我父亡故不足二十七个月,守制未满!
按律,白身守制,虽禁婚嫁、宴乐、任官,但《礼制》卷三附则明确记载:‘守制未满之童生、秀才,若遇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之期,可着素服应试,考后即归,不得张扬!’ 此乃‘热孝应试’之特例!何来‘不得应试’之说?
你等身为礼房书吏,不查律法,只听片面之词,便欲注销我功名,阻我前途!
这是渎职!是枉法!我萧辰,定要上告州府学政,告你们一个滥用职权、阻塞贤路之罪!”
轰!
萧辰的话,如同连珠炮,字字诛心,句句引律!
尤其是最后那句“热孝应试”的特例,如同重磅炸弹,狠狠砸在所有人头上!
那两个县衙书吏彻底懵了!
他们哪里知道《礼制》里还有这么一条冷僻的附则?
平时处理守制备案,都是按着“三年”的模糊概念,谁去细究闰月不计、二十七个月的具体期限和“热孝应试”这种特例?
看着萧辰那虽然虚弱却异常锐利、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再想到他刚刚在州学门前驳倒李主簿的“妖孽”表现,两人额头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滥用职权,阻塞贤路…这罪名要是坐实了,他们这身皮就别想要了!
“这…这…”其中一名书吏结结巴巴,求助般地看向七叔公和萧厉。
七叔公也傻眼了,他掌管族谱,对具体律法条文哪里懂得这么细?
他求助地看向萧厉。
萧厉此刻如同被架在火上烤!
他精心策划的绝杀之局,竟被萧辰以如此刁钻的角度瞬间破开!
他脸色涨得如同猪肝,指着萧辰的手指剧烈颤抖:“你…你胡说!什么‘热孝应试’!根本是子虚乌有!是狡辩!”
“狡辩?”
萧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如同寒潭深冰,“三叔公,你口口声声族规大于国法,阻我功名,坏我前程!今日,我萧辰便以《大梁律》和《萧氏族谱》,反诉你萧厉!”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射向七叔公:“七叔公!请即刻取出我萧氏宗族族谱!翻开永和十二年冬的记录!
查我父萧正山亡故具体日期!再翻永和十三年、十四年,查有无闰月!
当着县衙书吏和众位族老的面,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看我萧辰,是否守制未满!看我萧厉,是否罔顾国法,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