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步,把手中的圣旨,重重地压在了周县令下意识捧在胸前的铜制官印上!
这皇权与地方权力的碰撞,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如同惊雷一般的声音。
“本官这块‘六元及第’的御匾,还没来得及挂上。”
萧辰的声音陡然提高,就像九霄之上的龙吟,裹挟着煌煌天威,还有他心中无尽的悲愤,狠狠地朝着周县令和三叔公他们一伙砸了过去,这声音更是在每一个萧氏族人的耳边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我倒要看看…它能不能镇得住你这小小县令的官印?”
“能不能镇得住你们这些篡谱诬祖、惊扰亡父英灵的魑魅魍魉?”
“能不能镇得住这朗朗乾坤,还有那昭昭天理——?”
圣旨压官印,皇权的威严凌驾于一切阴谋之上!
周县令只觉得手中的官印突然变得重如泰山,压得他魂都快没了,双膝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抖个不停:“下…下官糊涂啊!下官一时失察!求…求状元公高抬贵手,开恩呐!”
三叔公一口气没喘上来,双眼一翻白,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被萧禄等人手忙脚乱地接住。
萧辰慢慢地收回圣旨,目光扫过那些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的众人,最后落在了那方重新回到供桌、干干净净的乌木灵位上,还有灵位旁边,因为愤怒和悲伤而浑身颤抖、虎目含泪的玄凤身上。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能穿透灵魂的力量:
“吉时已经过了,那就另外选个良辰吉日。
牌坊,一定要立在我娘的嫁妆,也是我父亲念想的这块地上,这是天经地义的。”
“至于这些人…”
他冰冷的目光从晕厥过去的三叔公和瘫软在地的周县令身上扫过,“他们惊扰先父的清静,亵渎宗祠,犯下的这些罪…自然有族规国法,慢慢地去清算。”
这时,阳光终于刺破了云层,庄严地洒落在高台上那覆盖着明黄绸缎的巨大石料上,也洒落在乌木灵位那沉静的刻痕上。
萧家村的门楣,在这一刻,被御赐的荣光,还有亡父那仿佛凝视的目光,共同照亮。
玄凤慢慢地走上前,重重地跪在灵位前,额头触碰到地面,肩膀无声地抖动着。
萧辰静静地站在她身后,望向父亲灵位的目光,深沉得像一片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