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扫射,空包弹打在地上的烟尘像串珠子,把马翔逼得缩回灌木丛。
“第二辆交给俺!”赵猛突然停下脚步,把铁锅往地上一扣,自己钻了进去——这是护林队防野兽的法子,铁锅能挡住熊瞎子的爪子,此刻倒成了简易掩体。他从锅底的弹孔往外看,正好看见第二辆战车朝他驶来,履带碾过石头的震动顺着地面传来。
林霄和老张已经跑到坡地中间,老张突然把烟盒扔了出去——辣椒面撒在风里,正好飘向第三辆战车的驾驶舱。驾驶员打了个喷嚏,方向盘歪了一下,战车朝着那块空底石头就冲了过去。
“陷住了!”老张喊得嗓子都劈了。
战车的右前轮果然卡进石头缝,底盘磕在石头上,悬了起来。驾驶员猛踩油门,轮胎空转的青烟冒得老高,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第一辆战车的特种兵已经跳了下来,举着枪朝马翔的方向追。老兵钻进密林,身影在树后闪了几下就没了——他年轻时是村里的猎王,追山兔能追出十里地,这点距离根本不算啥。
第二辆战车的驾驶员显然没把赵猛的铁锅放在眼里,竟开着战车往铁锅上碾。赵猛在锅里憋着气,感觉五脏六腑都要震出来,却死死抓着锅沿不松手。直到战车的履带离铁锅只剩半米,他突然猛地掀锅——锅底的磁铁正好吸在战车的底盘上,那里是发动机的油底壳,强磁瞬间干扰了机油泵,发动机“突突”两声就熄火了。
“俺这口锅,炖过野猪,挡过子弹,今儿又收拾了铁疙瘩!”赵猛从锅里爬出来,抹了把脸上的土,笑得露出两排白牙。
第三辆战车的驾驶员急了,竟打开舱门跳了下来,手里还握着根橡胶棍——这是演习里驱赶无关人员的工具,算不上武器。他刚要朝林霄冲,老张突然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扔过去——是个野蜂巢,是昨天在山洞里摘的,此刻被扔在地上,受惊的野蜂“嗡”地一下飞出来,围着特种兵蛰得他嗷嗷叫。
“快跑!”林霄拽着老张就往密林钻。身后传来特种兵的怒骂声,还有战车的引擎声——显然他们在想办法脱困,但至少暂时被拖住了。
钻进密林,五人汇合在一棵老松树下,都喘得像风箱。赵猛的铁锅瘪了一块,马翔的镰刀卷了刃,周洋的旧手机屏幕彻底黑了,老张的胳膊被野蜂蛰了个包,林霄的裤腿被树枝划开道口子,血渗了出来。
“看天上!”周洋突然指着头顶。
那架白色的民用直升机正从树梢上掠过,飞得歪歪扭扭,像是在找什么。更奇怪的是,机身上多了几个窟窿,像是被猎枪打中的——林霄立刻想起护林队的老汉,准是他们干的。
“它在绕圈。”马翔眯着眼看,“像是在等接应,又像是不敢往前飞。”
林霄突然想起张主任U盘里的地图,标注着这片山有个废弃的 airstrip(简易机场),是六七十年代林业部修的,后来废弃了,只剩下条碎石跑道。“它要去老机场。”他往西北方向指了指,“那里能起降直升机,是离这最近的临时起降点。”
周洋突然“哎呀”一声:“俺的录音!刚才录下了他们的通讯,好像提到‘老地方交货’,时间是下午三点!”
“还有俩小时。”林霄看了眼太阳,“老机场的跑道尽头有个油库,是以前存航空煤油的,现在应该还有剩。”他突然看向赵猛的铁锅,“咱们的‘土炸弹’,还能再用一次不?”
赵猛拍了拍锅底:“只要还有磁铁和锡纸,这口锅就能当引信!”
马翔往嘴里塞了块玉米饼:“老机场周围是铁丝网,有个缺口,是去年山洪冲的,俺去年追狍子时发现的。”
老张从怀里掏出个打火机:“俺这还有半盒火柴,防潮的。”
林霄看着身边的四个人,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他们没受过正规训练,手里的家伙是锅、镰刀、旧手机、野蜂巢,可他们有山民的机灵,有护林员的执拗,有庄稼汉的实在。就像这山林里的石头,看着不起眼,却能绊倒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