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
就在这时,墙角的坑突然传来“咔嚓”声。老张的工兵铲挖到了块松动的水泥板,防空洞的通气口!”老人的眼睛亮了,“当年修车间时留的,能通到后山!”
林霄突然有了主意。他把加密通讯本塞进防水袋,往老张手里一塞:“您带老周他们进防空洞,顺着通气口往东北撤,去水泥厂的隧道等我们。”他拽过赵猛的胳膊,“咱俩去西南边看看,金雪留这儿盯着旗语,用手电打信号——三短一长是安全,三长一短是危险。”
金雪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手背上的青筋都绷起来了:“你们俩不能去!了望塔现在肯定盯着西南方向,那是陷阱!”
“马翔说不定就在陷阱里。”林霄掰开她的手,把那枚红星徽章别在她肩上,“记住,我们是十七人,少一个都不算赢。”他摸出陈峰给的真手雷,往赵猛手里塞了半颗,“保险栓别拉太开,吓唬人就行。”
钻出车间后门时,暮色已经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林霄和赵猛猫着腰往西南方向跑,玉米叶划过脸颊,留下火辣辣的疼。远处突然传来装甲车的引擎声,两道探照灯光刺破黑暗,像两把尖刀正往这边捅。
“快躲!”林霄拽着赵猛往玉米地深处滚,装甲车的履带声就在身后五十米处响起,蓝军士兵的吼叫声混着军犬的吠声,像张收紧的网。
赵猛突然拽住他,指着前方的土坡——那里有个小小的身影正趴在地上,军帽掉在一边,露出半张沾满泥土的脸,是马翔!他的腿被铁丝捆在木桩上,嘴里塞着布条,看到他们时,眼睛突然亮了,像两颗在泥里滚过的星。
“别出声。”林霄摸出军刀,匍匐着往前挪。铁丝捆得很紧,上面还挂着个小铃铛,一动就叮当作响。他刚要割,突然听见土坡上的脚步声,蓝军哨兵正哼着歌往下走,手里的步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赵猛突然捡起块土疙瘩,往玉米地另一侧扔去。哨兵的脚步声立刻拐了过去,嘴里骂骂咧咧的:“妈的,什么东西?”
林霄趁机割断铁丝,马翔刚要说话,就被他捂住嘴。三人往回爬时,林霄突然看见马翔的口袋鼓鼓的,摸出来一看,是半包压缩饼干和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半瓶水。
“你小子……”赵猛的声音哽咽,拳头在马翔肩上轻轻砸了一下,“就为了这点吃的?”
马翔摇了摇头,指了指了望塔的方向,又指了指玻璃瓶。林霄突然反应过来——他不是被俘虏的,是故意被抓的,为了看清旗语!玻璃瓶底还留着点涂料,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符号,像面横着的红旗,旁边写着“假”。
“旗语是假的!”林霄突然拽着他们往反方向跑,“蓝军故意让马翔看见,想引我们往西南来!”
身后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空包弹的脆响在玉米地里炸成一片。林霄回头时,看见至少十辆装甲车正往这边冲,探照灯光织成张光网,把他们罩在正中间。
“往防空洞跑!”他突然吼道,拽着马翔往车间的方向冲。赵猛则掏出那半颗手雷,拉开保险栓往装甲车底下扔,爆炸声响起时,他突然大喊:“你们看烟柱!老张他们往东北跑了!”
蓝军士兵的注意力果然被烟柱吸引,装甲车纷纷调转方向,往东北方向追去。林霄趁机拽着马翔钻进车间后门,金雪正举着手电等在里面,看到他们时,突然捂住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旗语是假的。”林霄把马翔推到她面前,声音因为狂奔而发喘,“蓝军想骗我们往西南,其实主力在东北设了埋伏。”他突然看向墙角的防空洞入口,老张他们已经进去了,工兵铲还插在洞口,“快撤!”
钻进防空洞的瞬间,林霄突然停住脚步。通风管道里传来摩尔斯电码的声音,是老张在发报,节奏急促得像心跳:“蓝军三师往东北去了,和一师残部撞上了,又打起来了!”
金雪突然笑了,笑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带着点劫后余生的恍惚:“我们改的指令起效了……三师以为一师是咱们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