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在夕阳下看,金属边缘的磨损处露出了里面的电路,像张复杂的网。他突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去水源地。\"
\"可是蓝军肯定在那儿布了重兵。\"金雪担心地说。
\"正因为重兵把守,才说明那里重要。\"林霄的目光扫过众人,\"而且,咱们得把这东西送出去了。\"他晃了晃手里的芯片,\"再晚,可能就来不及了。\"
没人问为什么来不及。跟着林霄闯了这么久,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莫名的紧迫感。十七人互相搀扶着,往水源地方向走去,身影在玄武岩区的阴影里被拉得很长。
夕阳最后一点光消失在地平线时,他们抵达了水源地附近的山坡。篷在溪边扎了一片,至少有一个营的兵力。红军的阵地在对面的山坡上,隐约能看见战壕的轮廓。
\"怎么过去?\"赵猛压低声音,\"蓝军的电磁网虽然瘫痪了,但哨兵肯定不少。\"
林霄没说话。他的目光落在溪边的水车旁,那是老乡用来灌溉的,虽然老旧,却还在转。水车的轴承发出规律的\"吱呀\"声,频率稳定得像个计时器。
他突然笑了,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是周洋之前做的简易共振器,用钢盆碎片和橡皮筋做的。\"还记得声波发生器吗?\"他低声说,\"有时候,最原始的东西反而最管用。\"
金雪看着他手里的共振器,又看了看远处蓝军的帐篷,突然觉得心脏跳得厉害。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他们做的这一切,破坏电磁网,切断电缆,甚至不惜冒险靠近重兵把守的水源地,似乎都围绕着某个看不见的目标。
可那目标到底是什么?林霄没说,她也没问。
夜色渐浓,溪边的水车还在转,\"吱呀——吱呀——\"的声音在谷地里回荡,像个不知疲倦的哨兵。林霄把共振器递给周洋,做了个手势:\"按水车的频率调。\"
少年调试共振器时,林霄摸出那半颗一直没舍得用的真手雷,保险栓被体温焐得温热。他知道,今晚的行动,可能比之前所有加起来都危险。
但他必须去。不是因为陈将军的命令,也不是为了帮红军,而是因为那块芯片在掌心发烫,像有生命般跳动,仿佛在催促着他,走向那个未知的终点。
远处的蓝军帐篷里亮起了灯,哨兵的脚步声在溪边来回走动。林霄深吸一口气,对着众人做了个出发的手势。十七个身影像幽灵般滑下山坡,融入浓重的夜色里,只留下水车\"吱呀\"的转动声,在寂静的谷地里,不知疲倦地响着。
他们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没人知道答案。或许连林霄自己,也只摸到了答案的一角。但此刻,他们的脚步无比坚定,仿佛那看不见的引线,正牵引着他们,走向这场军演最核心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