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金雪的破电报机在响,是马翔的信号,他们安全撤离了。
当最后一架无人机的摄像头被粘住时,五道绿光只剩三道。林霄瘫在雪地里,看老周和金雪互相搀扶着笑,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首长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所有指控,一笔勾销。\"
断趾的疼在回暖时变得尖锐。林霄望着天边的鱼肚白,十七道绿光还剩三道,但他知道,剩下的人会带着那十四道的尊严活下去。金雪的破电报机突然传出杂音,夹杂着马翔的吼声:\"炊事班的锅还能用,晚上炖肉!\"
林霄笑出声,断趾的疼好像轻了点。他摸出那张被血浸透的军令状,上面的罪名已经被划得乱七八糟,但十七个名字都还在。远处的晨曦漫过来,把三道绿光染成了金色——原来绝境里开出的花,比任何勋章都亮。
林霄的军靴刚踏上无人机巢的金属平台,激光感应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三秒前,金雪的破电报机还在播报红军指挥部的布防,此刻却只剩下电流的嘶啦声——科技连的反制系统锁定了他们的频率。老周刚粘住第七架无人机摄像头的手顿住了,左手的旧伤在低温下抽搐,手里的耐高温胶水啪嗒掉在雪地上,瞬间冻成了冰坨。
“东南方向,十二秒!”林霄拽起老周往集装箱后扑,空包弹的爆鸣声擦着耳边炸开。他压着断趾翻滚时,看见金雪正用军刺挑开无人机的线路板,蓝军特战队的迷彩服已经出现在铁丝网外,靴底的防滑钉碾过积雪,发出蚕食桑叶般的声响。
马翔的信号断了。三分钟前那声“行军锅卡住三个”的呼喊还在林霄耳边荡,现在只有金雪咬着牙扯电线的闷响。她领章上的“应急”二字被血浸透,却死死捏着根从电子厂偷拿的铜丝,往线路板里捅:“再给十秒,能让整个巢的无人机失控!”
老周突然把林霄往集装箱缝里塞。他抄起地上的板牙扳手,瘸着腿冲向铁丝网,左手的血在雪地上拖出弯弯曲曲的线:“我去引开他们!当年车航天零件时,闭着眼都能摸黑走五十米!”林霄想拽他,却被他甩开——蓝军的第一颗震撼弹已经扔了过来,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金雪的铜丝终于插进线路板。无人机群突然像被抽走骨头的苍蝇,扎堆往雪地里撞。她刚拽起林霄要跑,就看见老周被三个特战队队员按在雪地上,左手被反剪着,却还在吼:“卡榫在我裤兜!拧开他们的外骨骼关节!”
林霄的激光感应器亮了。红光照在他淌血的断趾上,他却笑出声——刚才翻滚时,他把备用感应器塞进了老周的作训服。蓝军队员盯着他胸前的绿光发愣的瞬间,金雪已经用破电报机砸晕了最近的那个,铜丝还缠在她指节上,像枚带刺的戒指。
当马翔带着剩下的人冲过来时,老周的左手已经被踩得血肉模糊。但他看着满地失控的无人机,突然哼起了车工车间的老调子。林霄单脚跳着踹开最后一个特战队队员,断趾的碎骨好像扎进了脚心,可当他摸到蓝军指挥官的对讲机时,突然明白这场赌局的真谛——不是赢过谁,是让那些说“你们不行”的人,看看普通人的骨头有多硬。
首长的直升机降落在无人机巢前时,十七道绿光还剩九道。林霄把染血的军令状拍在他面前,老周的左手按在上面,血手印比任何签名都滚烫。金雪的破电报机还在响,这次是真的红军通讯:“各单位注意,演习结束。”
断趾被军医剪开绷带时,林霄看见脓水混着碎冰碴流出来。但他盯着远处特战队队员敬礼的方向,那里,马翔正用行军锅给伤员煮姜汤,老张在修他们的装甲车,老周的左手缠着绷带,却在教年轻士兵怎么车出0.02毫米公差的零件。
金雪突然把修好的破电报机塞进他手里。电流声里,传来十七个人的笑声,有的缺了门牙,有的带着哭腔,却都比任何军号都响亮。林霄摸着断趾的伤口笑了,疼是真的,但活着的滋味,更真。
军医的止血钳夹出第三块碎骨时,林霄咬着的毛巾渗出了血。帐篷外传来金属碰撞声,是老
